这戏剧性的一幕,非但让桑浅浅和阮晓霜瞠目结舌,警员也都哭笑不得。
看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对父子膝盖都是泥巴坐的,动辄就下跪求人,全无廉耻之心。
桑浅浅看得一阵厌恶,这人变脸速度之快,几乎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他这是故意杀人,就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桑浅浅不想和解,“警方按法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警员点头表示理解,又询问阮晓霜:“阮小姐的意思呢?这件事,阮小姐毕竟是主要受害人,我们还得听听你的意见。”
阮晓霜垂眸,迟迟没说话。
宋冠华连扇耳光都停了,紧张地望着她。
阮晓霜终于抬起眼睛,看了眼宋冠华,“你先起来说话吧。”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这么跪在面前,她还真受不起,也不想受。
宋冠华忙站起来,讨好道:“阮小姐这是原谅我了?”
阮晓霜没理他的话,“宋域怎么就背上了几千万债务?”
见阮晓霜问起宋域,宋冠华以为她多少念旧情,还是关心自己儿子的,顿时大喜。
“阿域出名后,不是有个神秘人说是要资助建工作室吗?谁知婚礼取消后,那人看到阿域的负面新闻,又反悔撤资了,而且,还把阿域告上法院,要阿域赔偿损失。”
宋冠华情绪愤慨地大骂黑衣人,“我看那人开始就不安好心,不然怎会在协议里定下这么高的赔偿额?阿域是年轻没经验,被人给骗了!”
他又露出一副可怜样,“法院现在封了阿域的房子,画室,还有银行账户,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吃饭都得要我救济。”
“阮小姐,你是知道的,阿域哪儿来的钱赔偿?可不赔偿他就得坐牢,他急得都病了,现在在人民医院住院呢,医药费都还欠着。我今日到这边来是找人借钱来着,没想到会遇到阮小姐,我也是一时焦心,才做下了糊涂事,念在阿域好歹救过你的命,你就饶我了吧”
听到最后那句话,阮晓霜神色露出几分纠结。
宋冠华一看有戏,立刻道:“我就说,阮小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将救命恩人的亲爹送进监狱的。”
他不等阮晓霜说话,便朝着警员伸出戴了手铐的手:“阮小姐都不追究了,你们赶紧放了我!”
“宋域救过我的命,跟你要杀我,是两回事。”
阮晓霜终于开口,抬头看向警员,一字字道,“我和浅浅一样的意见,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警员颔首,回头对同伴道:“将这人送进拘留所,等候后续处理。”
宋冠华呆滞了几秒,直到别人推着他往外走,他才回过神来,试图辩解:“我没要杀人,我只是推了她一把,她没死也没伤,你们凭什么抓我?”
警员也不理他,递给阮晓霜一张警情处理单,“两位在这上面签字,就可以回去了,等处理结果,我们会及时通知二位。”
阮晓霜和桑浅浅依次在单子上签完字时,宋冠华已然被带到了派出所门口的警车旁。
见去拘留所已成定局,他疯了般撒泼打滚,两个警员按住他,才将他塞进警车。
他透过警车玻璃,眼神怨毒地望着阮晓霜的方向,破口大骂:“你这恶毒的女人,早晚不得好死,害了阿域,还来害他老子。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没人要的贱货还瞧不上我儿子,我呸。”
警车开走,院子里才总算清净了。
阮晓霜踟蹰片刻,道:“浅浅,甄家在京城人脉广,你能不能替我打听下,之前资助宋域开工作室的那个神秘人是谁?我想见他一面,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