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侧身看着他们。问北停住,扭头对上了司禹的目光。“你有闻到熟悉的味道吗?”唐书立在了阶梯上。问北并未减速,一下子就撞上了唐书的后背。唐书没抓稳安西,安西滚了几个阶梯,最终惊慌地落地。“喵。”“……”唐书面无表情地指着身后。问北刚好就睁着两只迷惑的大眼睛探了出来。安西轻巧地跳了上来,爬上了唐书的肩膀,对着傻乎乎的狗脸就是一个猫爪。“……”唐书若无其事地继续下楼。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轻易地断了。唐书走到了院子,斜着半个身子看向了井底。井底之下就是那个浴缸。那她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又或许去了哪里?又是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北的眼神又不屑起来了。他就不信,她能思考些什么出来。“问北。”问北把耳朵凑了过去,“你真的没闻到什么特别的香味?”问北还是摇摇头。“那你懂水性吗?”问北搞不清唐书想要干什么,不敢轻易回答。“你下去。”问北的三白眼转来转去。唐书一脸淡定,又一脸理所当然,“去看看。”“妳为什么不自己去?”“我害怕。”唐书又补了一句,“下面这么黑。”问北抬起头,很笃定地问,“妳会害怕吗?”很显然他不信。“……”唐书很认真地看着问北,“和你沟通,不管是直接说还是拐着弯说都费劲。”问北挺直了背,看样子很认真地思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唐书直接把安西送到了问北面前,接着就是一个劲道的猫爪子。噢耶,默契。唐书和安西相视一眼。问北:“……”紧接着唐书把安西往问北怀里一扔,就开始脱鞋子,可是想想又不太对劲。水里就是海妖的地盘,她这不是主动送上门——送死吗?她赶紧翻乾坤袋,发现里面塞满了黄符,想起了白天直呼陈叶之为眼镜男、为斯文败类,内心升起了点愧疚。这明明就是一个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的年轻人,就是越长大越让人看不懂,有趋势发展成腹黑老男人。唐书抬头死死盯着问北,眼神里有着不容反抗的威严。“哦。”问北开始不情不愿地脱衣服。唐书:“……”“你们……在干什么?”唐书缓缓回头,“……”这么巧又被撞上了?问北刚脱完上衣,正要脱裤子,听见有人在大喊后,也缓缓转过身来。连殷一双眼睛都不自觉地瞪大。裤子卡在胯间的问北两只眼睛都写着大大的疑惑。而早已百毒不侵、司空见惯的唐书非常淡定地回头,“穿衣服。”“哦。”问北跳起来穿裤子。这一下连殷不是尖叫而是受到了惊吓,整个人都往后倒。唐书:“……”早知道无论如何都要给问北再买一条内裤。唐书没有解释的欲望,只是冲着这几个法师微笑着点点头,“大家见谅,他就是有这方面的癖好。”问北很认真地盯着唐书,“我没有,是妳让我这么干的。”唐书:“……”连殷倒吸了一口气,这女流氓可真不要脸,“司禹,我看就没有告别的必要了……”连月搀扶着连祺桢在门口等得不耐烦,开始在后面催促。司禹向前走了一步,“你先送她们回去。”连祺桢撑起身子,也要追着进去。连月赶紧阻拦连祺桢,可却被连祺桢一把推开。可能是因为久泡在水里,连祺桢的双腿都无力,左跌右撞地追了进来。她立在连殷前面,唤了一声“司禹”。司禹身子一顿,接着向唐书靠近。“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那件事,我比谁都更自责。”司禹的步伐放缓了。“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补偿。”司禹抬起头,速度恢复如常。“我找到了关家。”司禹终于停了下来。关家就是那张照片中的那个不具名男生,在四关村遇到了那个?唐书立直了身子,走到了司禹身旁,若有所思地盯着连祺桢,“他在哪?”闻言,司禹怪异地斜视了她一眼。唐书无视司禹古怪的眼神。连祺桢没有理会唐书,她在等待司禹能给出的反应。意识到这一点后,唐书扭头看司禹,“给个回应。”司禹还是什么反应都没给,只是对着唐书说,“这不关妳的事。”唐书急得加气得差点就要原地跺脚,“这怎么就不关我的事?我答应了他要送他去投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