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殷一动不敢动。她来了,她来了,那个女流氓又来了。“给我让开!”明明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空隙了,连月非要横插进来。唐书只好往旁边挪了挪,刚好触碰到安西了。小少年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倦倦的,头垂着,细碎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人在生病的时候,不仅身体虚弱,连心里都是脆弱的,妖也不除外。唐书刚想问安西好点了没,安西就现出了原形倒在了唐书的腿上。唐书抱起了安西,毛茸茸的家伙很温暖。连月看得有点心痒痒,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注意到了连月的举动,连殷不解地问,“妳不是最讨厌猫猫狗狗的吗?”话音刚落,连殷就看到了两束可怕的视线透过了篝火投了过来。狗妖在看着他!于是瑟瑟发抖起来。“可是他长得好看啊!”连殷:“……”唐书:“……”果真脸好还是有好处的。不知为何,感受到了来自别处的注视,唐书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这深情眼在火光下怎么还更加动人了?最终还是司禹率先转移了视线。“祺桢真的会回来这里吗?”唐书头也没抬,“她不是妳朋友吗?问我干吗?”“……”连月被气得哑口无言。连殷不得不隐隐气愤起来,连月的处境他完全深有体会,这该死的女流氓!一下子没人说话,四周更加安静了,忽然间问北跳了起来,看向了那口井。唐书立马起身,“带着妳的人快去二楼的浴缸前守着。”连殷还傻傻地坐在原地,转眼间就被连月拖着走。司禹只是站了起来,丝毫没有要跟他们走的样子。唐书换了一个姿势抱安西,“他们需要你。”“我猜她会从这里出来。”“他们不是对手。”“那妳是么?”“看不起谁呢?”唐书轻嗤一声,“我跟她有点私人恩怨要解决,外人不方便参与。”“那巧了,我跟她也有点私人恩怨要解决,同样是外人不方便参与。”“……”你鹦鹉学舌呢?就知道嘤嘤嘤,不会点其它的吗?在两人说话间,司禹发现了问北早已不见身影。潜伏在暗处,等敌人一出来就出击是吗?“那既然如此,谁抓到了就算谁的。”“你放心,我不会伤她性命的,事情解决后保证完好如初地还给你。”“那……”司禹停顿了一下,“就更不可能让给妳了。”听到这话,唐书脑袋闹哄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过了一会,问北从某处黑暗中跳了出来,“你们把她吵走了。”“……”一听这话,唐书撒腿就跑。司禹紧跟其后。一路什么动静都没有传来,安静得让人觉得诡异,只听见了滴水到地板的声音。唐书踏上最后一个台阶,踩在地板上的“吱呀”声瞬间打破了安静,紧接着听到了低低的哭声。唐书放慢了脚步。没有想象中的“激烈”,起码现在上演着一幕“姐妹情深”的感人温馨剧集。连祺桢扑在连月的怀抱里哭得凄凄惨惨,眼睛鼻子都哭红了,白色的衣服紧紧贴着肌肤,发尾滴着水。反观连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嘴巴眉毛都皱在了一块。而连殷站在她们身后不知所措,只是拎着一个蓝焰灯当电灯杆。原来“哭”也挺考验一个人的美貌,有人哭起来我见犹怜,而有人哭起来还挺吓人的……司禹也在唐书身后止步了。唐书轻咳一声,见连殷还没有领悟,只好走到连殷面前,解开他的法袍。连殷一见唐书靠近就已经绷紧了身体,尤其她的手指在他喉咙下活动的时候,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连呼吸都忘记了。她来了,她又来了,这个该死的女流氓。唐书将还带着连殷体温的法袍披在了连祺桢身上,还不忘体贴说道,“以免着凉。”完全无视了连月气呼呼的脸,从她靠近连殷开始,连月就是这副表情。连祺桢身上没有了那种味道了。现在是晚上,就算是再弱的鬼都能自由活动,更何况是一只古老的海妖呢?唐书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看到了司禹的脸,正欲开口,就听见了连祺桢说了一声谢谢。唐书敛了敛神色,回头笑着说客气了,转过脸还是原本那样子,“现在她归你了。”司禹听了这话后还是面无表情,甚至一点表示也没有。问北矗立在门口。唐书眼神示意走人。问北紧跟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