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可怜,可耻。”
宜真冷漠的道。
她想说的话都?说尽了,也不想听?宋简之要?说什么——
左不过?都?是那些话,好听?不到?哪儿去,宜真直接转身,带着人离去。临走前吩咐一句,将?宋简之送走,至于他的腿,就说起夜摔着了。
“别人不会信吧。”梅儿嘀咕。
有乐脸上的笑有些淡,说,“信不信都?无所谓,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反正谅襄台伯府的人也不敢说什么。”
“而且,她们会处理好这件事。”
不然让外人知道了怎么说,说宋简之给宜真下药不成,反被打断腿?
也不知道宋家和宋简之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屋内,宋简之木木的躺在那里,但整个人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刚才宜真的话不停的在他眼?前回荡,被欺辱的愤恨和被看透的羞耻交织,但难以掩饰的,还有那丝丝缕缕的羞愧。
宜真说的都?对,所以,在被他冷淡对待的时候,她都?在想什么呢?
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对他冷淡的。
她是不是也难过?,痛苦,无措过??
他这么对她,这么对她……
没被戳破的时候宋简之尚且能自?欺欺人,现在知道宜真已经看透,他顿时羞耻极了。
宋简之,你太可耻了。
你活该。
事实就像有乐说的那样,宋简之被送走之后,很快就被廖氏那边接手,安顿好。
整件事做的十分平静,没有引起丝毫风波。
第二日?,宜真推说病了,没有去向廖氏请安,廖氏反倒派人过?来看望关切,别的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揭过?了-
宋简之的任命已下,虽然断腿,但也不能耽误——
职位都?是有数的,你不去,自?然有人要?去。
那边大夫为宋简之接好断腿,稍养了几日?后,等正式的任命文书?下达,府中就开始为他准备行囊。
这些事情宜真借着生病的由头全都?推了,由着廖氏费心。
春日?渐盛,二月不知不觉过?了半,院中的杏花开了,浅粉色的花堆满枝头,淡淡的香气?萦绕。
宜真见了喜欢,让人将?软榻搬到?树下,继续看她的杂记——
还有很多,预计她照着这样的速度看下去,能看到?年底。
春日?连风似乎都?格外温柔,微微拂过?,片片花瓣飘也似的慢慢落下,掉在宜真如云般的青丝间。
她低头捧着书?,如玉的脖颈在枝叶漏下的日?光中仿佛生着光晕。
宋庸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由微怔。
恍惚中,仿佛看到?九天之上的仙子。
“母亲。”他很快收敛心神,笑着唤道。
宜真抬头,未语先笑,道,“坐。回来了,玩的如何,可还开心?”
自?从?她在帝后面前得了脸,宋庸这个被她养在膝下的庶子也被更多人知道,倒是多了不少朋友,平日?里也总被约着出去玩耍。只是这个孩子懂事克己,哪怕这种情况下也未曾懈怠过?习文学武,竟未曾让她费过?一点心。
丫鬟们立即动身,搬了锦凳在宜真一步之外放下。
宋庸落座,嗯了一声,关切道,“母亲今日?可好些了?”
自?从?前些日?子宜真称病,他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几乎每日?都?要?来问候——
虽然瞧着宜真无事,但既然她露出这样的口风那定然是有原因的,宋庸半是关切,半是为了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