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报神闷闷地哼了一声。
&ldo;也好,世上必有离别日,早来晚来总归要来。
引玉笑说。
地上那黑狗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呜呜声闻引玉的裙摆,许是想咬却又不敢,满心的不舍全藏在狂摆不定的尾巴里了。
引玉俯身往它脑袋上又是一拍,说:&ldo;幸好灵命没再出来,否则这一晚上怕是连歇都不能歇。
她挨着莲升,模样懒懒散散,双臂还往莲升脖颈上环,对着莲升的耳说:&ldo;上楼去,这后半夜你睡里边。
&ldo;我为什么睡里边。
莲升把耳报神塞到引玉手中,双手这才往后一托,把引玉背了起来,不疾不徐往楼上走,&ldo;你怎么不说睡我身上呢。
&ldo;也不是不行。
引玉勾着耳报神的衣领,笑得气息有些乱,说:&ldo;但我想跟你换换,这几天我心焦,现在雨是停了,但窗边的滴水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吵得我入不了梦。
&ldo;里外差不到哪去,还不如给你捂耳朵。
莲升知道这人惯来懒散,可头回连路都不愿走。她能不清楚引玉的心思么,引玉这双手可一点也不规矩,竟捏着她衬衣的纽扣玩儿。
她脚步微顿,说:&ldo;玩坏了,就从你那摘一枚给我缝上。
&ldo;这么小气。
引玉打趣,&ldo;我行李在车上,纽扣多的是,是不是想玩坏几枚,就能玩坏几枚?
莲升那点心火一下就烧起来了,走到房门前,她才停下来问:&ldo;故意的?是想让我情不自禁,好让你得逞?
&ldo;是想得逞。
引玉往莲升下巴摸,头探向前,&ldo;不过,你怎么能把这事儿说得这么凉薄,张嘴给我看看,是哪出岔子了。
莲升下颌一努,淡淡说:&ldo;开门。
引玉这才腾出手拧开门把,顺手按了墙边的灯键,复而又摸莲升下巴,&ldo;嘴呢,不张我可就自己想办法撬开了。
她手上还勾着那木人,木人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耳报神用力甩身,硬生生把自己甩了出去,还伸出两根细细长长的枝够到茶桌,将自个稳稳放了上去。
这一顿操作何其生猛,要不是它手脚不灵便,怕是能更加干脆利落。
到了桌上,耳报神冷哼说:&ldo;我知道我就是多余,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这房间里,如今走是走不了了,要不你们将我丢到床底下,省得坏了你们的兴致。
引玉从莲升背上下来,走上前给莲升抚平衬衣,顺手又将那枚纽扣捏了两下。她好整以暇地睨向桌边,&ldo;字不要写了?我签容易,莲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求得来的。
耳报神被拿捏住了,连忙开口:&ldo;我这人就是心口不一,嘴上说不好,其实心里想的是好,我可太想在这屋里,留在你俩身边,我连枝叶都长得更好了,虽说这枝叶本也不是我愿意长的。
引玉哧地笑了,坐在床边使了个净物术,将沾在后脚跟的泥点子去了。她脱下鞋,正想扯好毯子躺下,就看到莲升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莲升垂头看她。
引玉目光一挑,说:&ldo;怎的,不想让我得逞,所以连床都不愿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