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很痛。
她说不出什么感觉。
失恋吗?
不像啊,她觉得秋秋还是爱她的。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从屋子里走出来,好不容易忘记手指上那种无力感,那种感觉怎么又重现了?
宋轻惹失魂落魄,她想不明白是哪里的问题,她反复的看自己的手,游离茵过来看她,她掐着游离茵的脸,也反反复复的看她的眼睛。
游离茵被她吓到了,“不是,宋轻惹,你干嘛呢,你别这么亲密,我哥还对你恋恋不忘呢,万一他看到了,这脑子又得烧到不清不楚……”
宋轻惹停下手,她问游离茵,“你觉得……刚刚秋秋她发烧了没有,她,是不是病了。”
“活蹦乱跳的吧。”
“你说你喜欢我,但是……”
“我送去抢救的时候,你不是去考试了吗?”
“这次我抢救过来,我突然通透了,上天一定是在提醒我离你远点,你以后别缠着我了。”
“你要是喜欢我……就离我远一点,保佑我一生一世无病无灾吧。你靠近我一分我就恶心一分。”
严晴秋望着她,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
那年夏天太阳很烈,四周的树木被晒得油亮,宋轻惹盯着严晴秋的背影,看着她的金发。
宋轻惹什么都看不清,她站在门口往远处看,她的眼眸中是一片白,四周空无一物。
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睁不开了。
她仿佛看到一个黑黑的点,那点忽远忽近,她唇翕动着不觉把那个名字念了出来,她追着光跑了很远的路,越靠近那明亮的光越睁不开眼睛。
直到耳边响起车声,她闭了闭眼睛,眼前看什么都很模糊,严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宋轻惹眼睛是看不到人的,严复把她送到医院,做了检查才知道她得了雪盲症。
这对一个画家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她眼睛会流泪,会睁不开眼睛,会对色彩失去精准的分辨。
宋轻惹闭着眼睛,她现在变得很怕光,病房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在房间里都得戴护目镜。
她无法判断白天和黑夜,总觉得外面在下大雪,一直下一直下,雨水敲打着玻璃窗。
雨把城市塞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