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直接反算武烈风,纯粹试探元景帝的态度,长懿实在摸不准他的心思,不得不这样做。荀澈倒没其他想法,武烈风用不到了,不过毕竟是天子外戚,他想来想去,还是打算顺着长懿的算计,治承恩侯街市纵马,有意伤人的罪过,将爵位贬至伯爷,顺先帝爷旨意,牵出盛京,无召不回。昔昔听完男人的话,清眸惊然半晌,没想到是自己母亲主动出手。女孩偷偷瞟了一眼男人的神色,眼睫微垂,随后螓首乖巧贴到男人的胸膛,无声无息蹭了两下,撒娇的情态不言而喻,听他最后把话说完,“朕这也是按照母后的意愿,将承恩伯牵回原籍充阳,给了武家一场富贵就可行矣。”荀澈低眸望着女孩,小脸紧紧贴在他胸膛,昔昔这种情态也只有榻间受不住之时,才会给乖乖贴服到他怀里,显然这里女孩撒娇企图蒙混过去,长懿算计天子一事。荀澈看女孩似犹不放心,抬起小脸眼巴巴望着自己,长眉轻挑,“朕说的话昔昔这么不放心,说了不会计较便不会。君无戏言。”昔昔闻言,樱唇无声抿一下,她最不信男人口中的君无戏言。女孩吃过男人多少亏,深知他出尔反尔比翻书还快。荀澈看女孩没回他话的意思,昔昔心里想什么,女孩脸上向来在他这里藏不住。男人薄唇颇带几分薄惩的意味,轻咬昔昔雪颊一口,“真是个小没良心,朕出尔反尔也只对你。你看谁有这个殊荣。”转而笑得意味不明,悠悠提醒女孩,“昔昔也不想想,澈哥哥什么时候反悔的最多。”男人佯装认真思忖,“唔”了一声,音色低不可闻,却像一根轻羽缓缓落在地上,撩得人心里直痒痒,“自然是床榻之间,对不对。要澈哥哥说,朕在这间反悔的最多。”昔昔听完荀澈无耻调戏的话,她连眼皮都懒得去掀,去看荀澈的神情,恍若未闻男人的话,故意忽略不计,她若还嘴吃亏的还是自己。女孩即刻挣着身子让男人松开自己,“澈哥哥,我要起身,去外祖母那里请安如何?”荀澈低头轻笑,昔昔现在确实极通他的心思,善解人意,知道她急想要去探望母亲。昔昔若直接提成去寿安宫看长懿,他免不了显出不悦之色,到现在日子愈久,他自然希望女孩心思一心挂在自己身上。女孩如今这般说辞,显然顾及到他的感受,心知肚明的荀澈,薄唇上翘的弧度愈来愈高。低头亲过女孩盈盈的眉骨。荀澈将女孩放到榻上,合掌让宫人进来,给昔昔穿戴梳妆打扮。荀澈等着昔昔收拾完善,见女孩向自己走来,拿起白狐斗篷给昔昔寄好,戴好狐毛兜帽,女孩的小脸几乎被遮住大半。这才抱起昔昔乘进御辇,去寿安宫里。寿安宫里只有太皇太后和长懿孟源,三人之间的气氛极为奇怪,特别是太皇太后打量孟源的眼神,那是恨不得将他穿透的架势。长懿受不了自己母后诡异的眼神又扫到自己身上,她最近被折腾的不轻,脸色不如以往明艳红润,隐隐约约露出微沉的黄色,唇色微白,长懿现在脾气上来,连太皇太后都想呛一口,眉稍犹带不耐烦的神色,“母后已经看过一柱香的时辰,还没看够,您眼神扫两眼,女儿就明白了。”长懿下面说出的话让人哭笑不得。孟源听到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您不就是怀疑女儿在外私混面首,才带了所谓的“野种”回到宫里。”太皇太后听到长懿的惊人之语,看她一副火烧心头的样子,连即让芳姑姑给长懿端过茶顺气,又不放心问旁边仍然跪在地上的太医。太皇太后眉目威慑迫人,沉声道,“你可没诊错,公主已有月余身孕,若敢有半点失误,哀家看你太医院不用待了。”老御医闻言,吓出一层密密的冷汗,颤巍巍站起来,将青色帕子搭在长懿的腕子上,少顷,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跪地道,“回禀太皇太后,微臣绝对没有诊错,大长公主确实有一月的身孕。”看了一眼皱眉的太皇太后,又道,“殿下脉相沉有力,胎气极稳,太皇太后尽管放心。”太皇太后如今听到御医肯定的话,眼神又扫过如坐针毡的孟源,吩咐道,“给驸马去看看。”此话一出,孟源俊朗的脸即刻变黑,沉如乌云盖顶。哪怕他是众人眼中,的确体虚多病的驸马,只要是男人,这种有辱尊严的事,谁也不想碰到。长懿看太皇太后胡闹够了,叫住御医,她知道太皇太后是担心多于高兴,淡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