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薄唇摩挲女孩的雪颈,温热的口息吐在女孩的脸上,低沉出声,“姑母和驸马回来了,昔昔不想去看看吗?”本来装睡的昔昔一下子睁开清眸,不敢相信轻眨两下,螓首从被子里探出来,面带犹疑问道,“娘亲他们怎么突然回来了?”荀澈闻言,眸中微闪,大掌端过来宫女呈上来的药粥,拿起玉勺舀口放到嘴里,试到温度正好,又喂到昔昔嘴边,凤眸含笑,“等昔昔用完膳,澈哥哥再告诉你。”女孩清眸显出几分不情不愿,看着褐色的药粥。本来以为永远不用再碰难吃的药膳,因为男人有意让女孩备孕,又让春娘开一堆温补的药。昔昔黛眉浅颦,樱唇微张,慢慢咽下男人亲手喂的药粥。女孩小巧的丁香轻轻舔舐在玉勺上,舌尖轻巧一卷入樱唇,慢慢咽下的姿态。荀澈饶有意趣看得津津有味。看女孩用完粥,男人又喂昔昔几块软糕,用长指细心帮女孩拢发丝到耳边,慢悠悠交代,“姑母和驸马在路上遇到,行至湘水河畔,出了点事情。昔昔知道,十月来盛京河道多雨积水,澈哥哥令人去疏通河道,流到的下游刚好接过湘水。”昔昔清眸隐隐睁圆,心知父母在寿安宫里,想来安禹无疑,神情殷切,等着男人开口说下去。可是男人看女孩殷切想知道下事的神情,薄唇勾起几分恶意的弧度,长眉微挑,静静凝望女孩,欲言又不发半句,有意吊着昔昔。昔昔皓齿轻咬唇瓣,眼帘微垂,掩住几分急切。少顷,昔昔抬眸看至男人,眸光向她樱唇无声扫去,微露舌尖轻巧上掠过薄唇,意味不言而喻。女孩会意过来男人的意思,锦被裹着娇躯轻轻一颤,低垂玉颌片刻,深深吸口气,又缓缓吐气,半晌抬头道,“澈哥哥过来。”示意男人将头伸过来。荀澈低沉一笑,薄唇轻轻覆上女孩的樱唇,等到昔昔小心翼翼探出丁香。男人长指钳住女孩玉颌,反客为主,两人唇齿相依,紧紧纠缠,交颈依偎在一起。昔昔舌尖被男人吸得发麻,玉颊泛起桃瓣,半阖的清眸显露迷离缭乱的神色,下颌渐渐有一丝丝水渍。女孩现在仍有起床气未消,脾气上来,见男人迟迟不肯松口,让她喘不过气来,眉目微沉,俨然又想狠狠咬一口。荀澈早就提防好昔昔的动作,裹着的锦被微微隆起一头,作祟的粗砺有意无意轻捏顶尖。一阵酥软的麻意,女孩樱唇无意识轻吟一声,不得不松开皓齿,荀澈意犹未尽松开薄唇,眸含爱怜,摩挲女孩泛着粉泽的樱唇,无声安抚昔昔。昔昔侧过螓首,避开男人的脑袋,佯装怒气未消,垂首清凌凌问道,“澈哥哥,你该说母亲父亲到底遇到何事了?”荀澈轻叹口气,搂紧怀中的女孩,凤眸望女孩隐隐露出几分焦色,大掌轻拍怀中的女孩,“昔昔别担心,不是你想的前朝后人。天时变冷,姑母和驸马担心你的身子,折返回京的途中,与武烈风发生一点不愉。”荀澈神色难得露出几分悔意,“都怪澈哥哥,不该让他们进京,依着现在的形式,根本派不上用场。”昔昔见男人的话还落不到正题上,费力伸出玉臂,轻晃男人的衣袖,示意他快说。荀澈无奈看着女孩,将她的手放进锦被里,笑道,“疏通河道负责的人是兵部,兵部尚书为了讨好朕,将武烈风派过去领带士兵,刚好碰到驸马的车架,他的马失控疯癫起来,差点撞翻停着的公主府马车。当时姑母和驸马早就换乘暖轿,直往宫城进来,所以撞得不过是一辆空车。”男人神态轻描淡写,可昔昔听完眉目犹带余惊,暗自后怕,挣着身子就想起来,荀澈紧紧搂着昔昔,身形纹丝未动。荀澈暗叹,昔昔担心则乱,武烈风自己骑出府的马,他下什么手,万一把控不好药发的时间,显然说不定又要受罪。这一切毫无疑问,是长懿主动出手,反算计武烈风,来再试探他的态度。长懿大长公主嘴上虽然不怕元景帝反悔,但是武烈风在哪,总是一颗扎在心里的刺。昔昔进宫,长懿还是不放心女儿,特别昔昔虽然貌美,可男人口里说能管住自己,哪天失了蹄他自己都不知道。朝中的臣子见元景帝迎娶长懿大长公主之女为后,暗自揣测是不是承恩侯之女也要入宫,毕竟都是天子亲近的旧戚。盛京一时隐隐传出武烈风之女要入宫为妃的流言,毕竟是个大美人。长懿出京以后,这流言都跑到盛京外面去了,她想到女儿成亲还未一载,天子就要纳妃,焉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