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撩摆坐下太师椅上,凤眸晦暗深沉,挑了一下长眉,“二王子,别忘了谁现在才是阶下囚,你没有质问朕的资格。朕可以告诉你,图敕王重病不起。朕的条件你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不知道其他王室贵族是否能在图契含手中安全无禹活下来?”后面半句荀澈悠悠放慢了语调。话落,荀澈便闭眸不语,图契献虽然为图敕人,却天生对中原的一切感兴趣,而且心肠纯孝,他的这条腿就是为救图敕王伤的。前年,图契献身担使团之首来到盛京,里面的信表明和中原修好,想央人学习中原文化。荀澈以前见过有人胆大包天,在狼群里喂养一只羊,结果这只羊不但没有被咬死。反而和狼同吃同住,他第一次看到能吃肉的羊。首次明白,有些规则可以潜移默化的改变。图敕献就是改变这个规则的人,如果图敕国的王公贵族学习了中原风物。有朝一日被所谓潜移默化的规则同化,也许哪一天不费一兵一卒,图敕国就入了中原的属国之列。图契献现在即是知道是荀澈的给的陷阱,他也往下跳。换句话说,中原皇帝拿守备图,又助他争位,这是寻思好了让图敕国臣服的打算,这位陛下也不想妄动一兵一卒。时间漫漫过去,图敕献最终还是不愿意让带有中原血脉的图契含白捡便宜,或者说他会向那群不服从的王公动手。图契献手上缚得链子哗哗作响,开口向荀澈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不过请陛下和我立下盟书,图敕国不侵犯中原,中原同是。”荀澈缓缓睁开凤眸,声音低沉,言简意赅,“可,朕不会反约。不过,朕也要劳用二王子一下。”——————翌日,回到重光殿的荀澈竟然误了早朝,或者直接罢朝了。这几日正是秋雨连绵不断,特别到了半夜之时,夜寒露重,这位陛下大概从未想到自己会有一日因病倒在榻上。最先发现不对的是昔昔,以往女孩都是被男人搂在怀里,她反正也习惯了。女孩肤质冰凉,男人搂她在怀里,笑称是像一块触手生温的凉玉。昔昔一觉醒来看男人还在榻上,玉手推推荀澈的赤着的胸膛,才发现男人的胸口烫得吓人。女孩一愣神,当即披着衣服起身,小手一摸荀澈的额头,想是得了风寒之症。荀澈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睡在火炉里一样,浑身没劲,又燥热得难受,额头一块沁凉柔软的玉。大掌钳住这块凉玉,起身翻身,动作一气呵成,耳朵一声熟悉的娇呼。男人随即不由分说,身子压住了昔昔,赤着胸膛还蹭了几下,想汲取更多的凉意。昔昔刚刚派兰姑姑去喊御医过来,玉手还没从荀澈额头拿来,一阵熟悉的力道袭来。昏昏沉沉的男人依着本能,只想抱住温润的凉玉,一手钳住女孩的腕子,坐起身来一手揽住昔昔的腰身。动作熟悉像演练上千遍,毫无停滞一下,一阵天旋地转,昔昔又衣衫不整倒在床榻上。幸好锦被铺得够厚,昔昔被高热不退的荀澈压在身下,滚热的胸膛对着她,昔昔推都推不开。,女孩只能试图叫醒男人,清眸显露出焦意,小手怕怕男人的脸,“澈哥哥,快醒醒,一会儿太医该来了。你得风寒了。”男人大掌抓住女孩的手,滚热的脸蹭了蹭柔荑,紧闭凤眸,薄唇心满意足喟叹一声,死鸭子嘴硬,“朕没病,叫什么太医。昔昔,别胡说,朕是什么人,怎么会得风寒这种小病。这可是………”后面的话女孩没听清楚,但不妨她听到“笑话”二字。更要命的是,她的衣襟因为动作松散了不说,男人竟然把头慢慢换了位置,想往昔昔的上身蹭去,汲取温柔乡的凉意。女孩无奈之下,玉臂紧紧抱住男人乱动的脑袋,眼看衣襟松散不成样子,昔昔神色愈发焦急。一会儿兰姑姑进来,看到这种场景,女孩觉得她和当今天子的脸面都可以不要了,天子推迟上朝不说。如今发热,男人好像犹在梦中一样,像个顽童,在她身上到处乱蹭。昔昔推不动男人,男人不肯起来,也不放她起来,紧紧抱住女孩。女孩玉手抱住男人的脑袋,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神智不清的男人止住动作。昔昔闭上清眸,樱唇从男人眉骨到薄唇,一寸一寸慢慢亲吻,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乱拱乱蹭的动作停下来,柔声细语,哄骗道,“澈哥哥,你没病,可是昔昔不舒服,我们先起来好不好?”荀澈凤眸依旧并未睁开,薄唇轻笑出声,脑袋彻底埋在女孩的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