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几日以来,养伤用膳都是凉后,只能用些粥汤之类,话都不能多说半个字,皇帝吐字不清有损帝王威严。所以元景帝上朝这几日都是闭口不言,幸好安续仁平时都习惯皇帝使的眼色,照料起来周全的不行,要不然他伺候起来也够呛。特别是在暴躁边缘随时发怒的陛下,已经驳回了不少朝臣折子,朱砂笔批言辞犀辣,让人无地自容,吹毛求呲的态度令人发指。皇帝因伤未能好好说话的郁气,似乎全暴露在折子上,让下面办事的人摸不着头脑。大臣回奏折子写的心惊胆战,措辞是前所未有的谨慎,多少朝臣为了不断要求,重奏的折子完善无可挑剔,熬夜掉了一大把头发。前来给元景帝诊治的御医,看到舌头伤口,都吓得够呛,生生捏把冷汗,这皇后下嘴够狠,那陛下舌头伤口牙印有半指厚,没有个十天半月,好不了。昔昔似乎也料到这种后果,半月以来,她紧紧粘着长懿不肯离开半步,让长懿都以为定是皇帝床榻吓坏了昔昔,才让女儿像个粘豆包一样。昔昔提心吊胆过了数十天,女孩想陪着长懿回公主府的时候,一不留神,还是着了荀澈的道。等昔昔昏昏沉沉醒来,看不在重光殿,似乎在太元宫的华仪殿,少顷,男人的脚步声慢慢停住,室内静谧无声。转过身来的男人,神情依旧是冷冽之态,微挑的凤眸冷沉幽幽,殷红的薄唇下弯,不悦之色显露而出。男人未因为女孩乖巧清甜的称呼,神态一贯如刚才冷寒如铁,眉稍都未松动半分。昔昔喊完心颤之余清眸微微愕然,她自己没料到,原来有一天会喊出那么缠绵入骨,能酥到人骨头里的声音。昔昔半响没动静,纤白的玉指绞缠在一起,清眸飞快暼过男人的脸,看冷寒的神色似乎未有所动。女孩娇躯不禁紧紧倚到内墙,小手拉起锦被把自己紧紧裹住。昔昔娇躯蜷缩起来,锦被下的玉臂抱住自己的膝盖,小巧的下巴藏在锦被里面,清眸垂下盯着锦被边沿的牡丹花纹。昔昔刚才注意到男人的脸好像瘦了,毫无疑问肯定是自己咬的伤作祟的后果,她觉得男人纯属活该,吃几天清汤寡水,降降该降的火气………可是论起定力来说,昔昔肯定不如荀澈有耐心,两人僵持不下半个时辰,谁也未开口说话。昔昔蹲得好久,腿又麻又疼,可是男人身边的寒气未有半分缓和。女孩这时意识到问题怕是大了,盈然的眉目有些慌乱,清眸频频不停去瞄男人的神色。昔昔从来不知道自己真正慌张起来是什么样子,后来她回想起来,自己废话原来这么多。女孩率先打破一室沉静,半张小脸依然闷在锦被里,羽睫轻颤不停,嗓音婉转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