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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20(第25页)

流星子眼睛一亮:“咱们要是能在万年找到他们的住处,没准就能用罗盘找到他们的踪迹!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孟琅牵着阿块跳上斫雪剑,御剑升空的瞬间,他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竟使他脚下一踉跄,差点摔了下去。阿块急揽住他腰,把人从半空中揪了回来。

阿块听到孟琅的呼吸声不对劲,想也没想,抱着他就从剑上跳了下来,斫雪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担忧地张望着。

卿铁笛吓了一跳,忙赶过来,问:“景懿君,你怎么了?”

孟琅脸色苍白,冷汗涔涔,他抓住阿块肩膀,说:“放我下来。”阿块把他放下来了,但手还扶着他。孟琅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忍住胸口传来的剧痛,勉强地说:“照夜兄,我可能得打会坐,我之前受了伤,还没好。”

“什么?那你还不快去疗伤!你这声儿飘得真叫人害怕!”

孟琅也不言语,倒出归一给的灵丹就盘腿坐下了。阿块心急如焚,问流星子:“他怎么了?”

“谁知道?”流星子张望四周,准备给孟琅护法。就在这时,他惊骇地看见空气中稀薄的灵气以一个极恐怖的速度向孟琅流去。要知道,景懿君刚刚才吃了仙丹啊,可他居然还要攫取四周的灵气,这说明他体内的灵气极度惜缺。

正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作为神仙,他们体内灵气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自生的,除非受伤过重景懿君真受伤了?什么时候?总不能是归一上仙打的那一下——那算什么伤啊!

流星子猛然想起什么,问那青煞:“景懿君是不是被卿铁笛和那红煞打伤了?”

“是受伤了,但当时我明明帮他把煞气逼出来了——”

“他煞气入体了?”流星子叫道,“那红煞的煞气跑他体内去了?”

“还有我的煞气”

“什么?”流星子又叫了一声。

“还有,还有”阿块使劲想着,说,“还有那什么真君的灵气。”

流星子惊骇地问:“威灵真君?”

“对,就是他!”

“该死,威灵真君的灵气怎么会跑进他体内——他怎么敢这副模样跑出来!他该在羽化岛上把伤养好啊!”流星子急得直跺脚,忙溜到孟琅面前——孟琅已经入定,他不敢打扰他,只好在旁边焦躁地走来走去。阿块只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心中更急,追问道:“道长现在到底怎样了?”

“还能怎样?他现在身体里肯定一团糟!威灵真君的灵气有雷霆之力,天底下就没有比它更霸道的东西,而你的煞气——天,青煞的煞气,对上威灵真君的灵气,景懿君怎么能让这两种水火不容的力量进了自己身体?”

阿块焦急道:“因为他中了红煞的法术,所以他要我把那红煞的煞气吃掉——”

“他还中了红煞的法术?”流星子惊诧地盯着他,“你们在人间到底碰到了什么?”

阿块便将遇袭当晚的事说了。他说了那女人单独叫孟琅过去,说了自己跟过去却察觉到鬼气,说了那突然迸发的灵气和巨响。流星子听得瞠目结舌,好一会,他才说:“老天,这明显就是陷阱,景懿君中了他们的套了!可那红煞怎么能动用雷霆之力?那玩意可是鬼的克星啊!”

阿块心急如焚,问:“那道长到底会不会有事?”

“不知道。”流星子看向坐定的孟琅,神情复杂地说,“虽然受了重伤,但只要神格不出问题,应该还是可以恢复的”

孟琅知道,自己恐怕很难完全恢复了。

他神格其实从未彻底痊愈过。第一次受伤后他就该潜心修炼,好好养伤,可他却从斫雪剑上跳了下去,还试图自毁神格,那之后师傅虽然竭力补救,可他神格的状况却无可挽救地大大恶化了。

那时,他的修为虽然折损甚重,可情况还不算太糟,他对上红煞仍有一己之力,但他却碰上了威灵戒。灵煞对冲再一次给他的神格带来了致命的打击,羽化岛诸仙中唯威灵真君的灵气最为霸道,天下诸鬼中唯青煞的煞气最为暴虐,再加上那红煞的咒印,他的神格出现了豁口。

不是裂缝,而是豁口。

至此,他再也无法好好储存灵气。他赶往羽化岛的每一刻每一秒体内的灵气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后来他匆匆在阎罗那里修养了一天,好不容易遏制住豁口的扩大,又在穹庐峰挨了师傅一拂尘。

要是平时,那自然没什么,哪怕师傅带了怒气,动了灵气,那也没有什么。问题是他那时太虚弱了,天流瀑中的那丝灵气对他而言宛如洪水猛兽,轻而易举就把他勉强缝补好的神格冲垮了。

孟琅不愿意让师傅知道这些,因为这并非归一有意造成的。他不想给师傅增加无谓的负担。在羽化岛他有空就打坐,像浆糊涂窗似的勉勉强强堵上那些裂隙,从外表上看他神格的状况好多了,甚至能支持他运转几个周天,可一大规模动用灵气,他神格的恶况便暴露无遗。

他胸口的剧痛,就是刚刚突然御剑,灵气从神格的豁口中逸出,在经络里乱窜的结果。他还是小看了他的伤。之前他是坐着天流瀑来的,根本没怎么动用灵气,可一御剑,神格便无法支撑。他至少得把神格的豁口缩小些,这需要大量的灵气,还有时间。

可他现在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

第一天孟琅就把归一给的灵丹吃完了。幸亏流星子带了不少灵石灵药,孟琅接着修炼了两天,总算控制住了神格的伤势。

这三天里,那青煞一直在孟琅周围晃悠,满脸愁云,满脸担忧,流星子瞧着这一幕,感到非常怪异。

那青煞好像真挺担心景懿君的。每当流星子有这种想法时,他都不禁有毛骨悚然之感,对他们来说,青煞是至邪至恶之物,在这种东西身上出现人的情感,就好像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一样令人不适。

三天后,孟琅出定,他仅仅只恢复到了以前三成的水准。

至少,他现在能御剑了。不过,流星子可不敢让他御剑了。他将流星锤往空中一抛,那长满尖刺的铁球便块块裂开,从中垂落,变大,像花瓣一样朝四周打开,成了一座莲花台。流星子跳上铁莲台,对孟琅道:“上来吧,我带你。”

孟琅也不客套,以他目前的情况,灵气还是能省则省的好。铁莲台一升空,流星子便问:“你恢复得怎么样?无大碍吧?”

“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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