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村里头的灵树啊。”一个老者喃喃道。
裴天师耳尖,看向老者道:“为何说是灵树?”
“村里人碰上大事,都会过来给它上供,求它保佑。”
“它也挺灵的,咱们村从来没有碰上什么怪事。”
“唉。”
不待老者发言,周围村民七嘴八舌地跟裴天师解释道。
原来如此,裴天师心下了然,老树沾了香火生了灵,然而一点灵气全被人用来做法了。
张天师溜溜达达地从灵堂出来,瞧见了裴天师煞有其事地一番处置。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他啧啧啧地扭头冲李挚说道,“我们那时候刚做天师,都跟二傻子似的。”
而李挚的眼睛,从走出来后便一直盯着老槐树——后王婶的家。
王婶家离老槐树最近,此时大门半掩,后头显然站着人。
只是不知后头站着的是谁。
李挚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倏然,挖树的壮汉们叫嚷了起来:“挖到东西了!”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都耸动起来。
“挖到什么了?”
“这是谁做的?”
“我怎么看着那东西像是个人?”
李挚长得高,即便离得不是最近,仍然从人群的缝隙中一眼瞧见了他们挖到的那个东西。
其实并不能算是“东西”。
而是一个生前长得与李挚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他面上被小刀划了无数道口子,瞧着十分可怖,虽然早已死去多时,却仍旧栩栩如生。只因老槐树的无数树根扎进了他的身躯,每一根都在跳动,仿佛心跳一般。
这还不够诡异。
随着壮汉们小心翼翼地挖掘,男子的身躯也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中。
裴天师紧紧咬住了唇,村民们一阵哗然。
“这,这似乎是李涵!你们看他的肚子!”
“谁这般残忍,竟然将李涵开膛破肚!”
“呕……”
不仅仅是开膛破肚,李涵腹中的内脏也被人处理地干干净净,腹腔内部写满了潦草的黑色咒语。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咒语中的不详之意。
“李涵不是被埋在后山上的祖坟中吗!我亲自挖的坑!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