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秦宝姝确实有些不适应。
虽然她坐过船,但那都是顶多游玩一两个时辰,这整日整日都船上,她就有了晕船的症状。
只是一夜,就难受得脸色发白,宋瑀珩看着,犹豫要不要送她回去。
她强撑着精神坐起来,把太医熬的药一口闷了,苦得五官都皱成一块,坚定地说:“我不回去,我要去当女侠呢!”
人的潜能果然是无限的,秦宝姝咬紧牙关在水上漂了几天,晕船的症状终于退去,她高高兴兴地到甲板上看风景。
她和宋瑀珩装扮成回乡探亲的夫妻,身份是有点小钱的商贾,算是衣锦还乡。
船不算大,常见走长途的双层商船,水手和随从都是锦戎卫。砚书这个指挥使还是装扮书童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位高权重。
砚书此时就正在甲板上眺望前方水路,见到小夫妻俩出来,忙让人放慢了速度。
“前头就是分岔口,水流会变急,公子和少奶奶还是不要太靠近栏杆。”
砚书提醒,秦宝姝更感兴趣了,抱着宋瑀珩胳膊,踮脚遥望。
然而水上的风景,怎么看两边堤岸都一模一样,是望不尽的江水,如若不是能感到船身摇晃,根本不觉得自己在前行。
“怎么看都是一样的,是怎么分清要到哪个地方了。”她好奇。
陈叔教会了她许多买卖上的本事,唯独没法教她行船如何认路,毕竟这都是要靠许多趟的来回,才能积攒出来的经验。
宋瑀珩替她解惑:“砚书他们把舆图上的山川河流走向都背了一遍,深刻在脑海里,再有一些参照物,自然就认得路了。”
砚书自豪地抬着小巴,秦宝姝感慨:“我终于知道砚书为何总是牛头不对马嘴回话了,感情脑袋瓜子里被舆图给塞满了。”
砚书:……
“我那是因为公子有吩咐……”砚书刚想给自己分辩几句,结果就被宋瑀珩睃一眼,只能憋屈地闭上嘴。
秦宝姝顿时就看出了问题,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吩咐你什么?继续往下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宋瑀珩:……
“是怕他说多错多而已。”年轻公子没皮没脸的,一本正经岔开话题,“姝儿快看,分岔口近了,你抱紧我,会晃得厉害。”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把舵的大喊:“改道,收左副帆,转向了!”
随着呼喊,水手们撸起袖子拽住粗绳,嘴里喊着口号,齐心协力执行命令。
这样的动静秦宝姝在船舱里听了好几回,不算陌生,但亲眼看着还是新奇又震撼。
她杏眸睁得大大的,嘴里不时发出感叹声,宋瑀珩在边上看着,目光再宠溺不过。
果然带她出来是对的。
船身被激流冲撞得摇晃起来,她忙扒住他胳膊,被溅起的水花泼洒在甲板上,如浪花一样就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