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卿他怎么来了?他不是,不愿再见他吗?思及此,江雪坞努力睁开眼,像是试图确认着什么,朦胧中只看见许灵卿清晰的下颌线和冷峻的眉眼,周身寒气逼人。对方将他打横抱起,脸色铁青,一边快步往门口走去,一边冲着一旁只知道傻站着哭泣的吴筝言,提高音调怒喊了一句:“别哭了,开门,送他去医院!!!”作者有话要说:“您爱人怀孕了,你不知道吗?”“快快快,让开,抢救推车呢!”“检查一下病人的心跳、血压、心率!”“病人是否有药物过敏史?”抢救推车的滚轮声混杂着急促的脚步声如波涟漪纹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荡开来,引出一片令人心慌意乱的杂音,许灵卿呆滞地站在急诊室外,眼睁睁地看着昏迷的江雪坞被一群白大褂急匆匆地推了进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后背黏腻,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是他没有保护好他许灵卿踉跄几步,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偌大的走廊一时间安静下来,勾勒出他隐在黑暗中的剪影,看上去无比落寞。江雪坞在他怀里疼的微微呻。。吟的画面似乎还历历在目,许灵卿腿有些软,几乎有些支撑不住,缓缓从墙壁上滑下,蹲下身抱着膝盖,像个孩子似的蜷成一团,眼圈悄无声息地红了。他想起许正燃昏迷当日,两个人趁着夜晚翻墙回家时,他是怎么对江雪坞说的?他说,会保护他。他没有做到。许灵卿浑身一僵,心中的愧疚如同在幽暗处生长的藤蔓疯狂滋生,缠的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垂下脖颈,像是受伤无助的天鹅,将头埋进了膝盖里,没有让人看清他眼底的水光。滴答、滴答——手表上指针转动发出的声音氤氲在空气中,引起耳膜震动,心脏鼓噪。时间被悄无声息地拉长,每一秒都似乎行走在刀尖上,满心煎熬,无法忍受。许灵卿抱膝蜷缩在角落,就像十几年前被无情的许虞烟关在禁闭室里那样,通红的眼眶直勾勾看着对面的墙壁,双眼茫然,恐惧感和无助感从脚底板直冲大脑,却只能清醒地感受着神经被寸寸凌迟的痛苦。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咔哒”的开门声,许灵卿才从恍惚中短暂回过神来,如梦初醒。急诊室的门开了。许灵卿倏然回过神,看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低声喊道:“谁是患者许灵卿的家属?”“我是。”许灵卿赶忙站了起来,却因为长期蹲着,一时间大脑供血不足,两眼发黑踉跄了几下,指尖下意识扶住了墙壁,这才堪堪站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再大的气也去了三分,眸底闪过一丝无奈,走到许灵卿面前,低声道:“患者现在身体机能一切正常,没有出现落红和先兆性流产的症状,只是额头有些擦伤,不放心的话,可以住院观察一晚再走。”“”许灵卿忐忑的心跳在听到“患者身体机能一切正常”的时候逐渐平稳下来,机械性地点了点头,连带着医生后半句话都没有认真听。“患者家属,你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吗?”医生见此,加重音调重复了一边,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啊,在听”许灵卿慢半拍地抬起头,迟钝地转了转眼球,盯着医生,语气陈恳:“你刚刚说什么?”医生:“”她有些生气,微微蹙起眉,语气像是家长在批评犯错的孩子似的:“您爱人差一点就落红流产了,你还在发什么呆?!”许灵卿:“”在心底消化并且理解完医生的后半句话,他的脸上才迟来地浮现出些许愣怔,像是突然听不懂人话了,不可思议道:“什么落红?什么先兆性流产?”“”医生见许灵卿脸上的茫然不似作伪,这下比许灵卿还惊讶:“您爱人怀孕了,你不知道吗?”“”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神经上,哐的一声震的许灵卿当场傻在原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慢半拍道:“我不知道啊”他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机械性地回着话,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医生的话外之音——怀孕江雪坞竟然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些alpha,平日里就只关心工作,能不能对自己的oga多一点关心和照顾?!”看着许灵卿一脸懵逼的模样,医生越说越生气,絮絮叨叨将许灵卿说了一顿,最后嘴都说干了,见对方还直呆滞僵硬的如同一根笔直的木头杵在原地,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甚至连瞳仁都凝固住了,以为对方没有在听,气的血压飙升,恨不得当场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