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姑撅屁股在外鬼鬼祟祟,眼见她们打起来,又听了这么个惊天秘密,整个人都凌乱在草原深夜的寒风中。
突然屁股被人踹了一脚,她回头刚要骂,发现是师父,到嘴边的粗话吓得咽了回去,捂着被踹疼的屁股老老实实喊人。
“师父。”真疼啊,她揉了两下,呲牙咧嘴的。
虞归晚用斗篷将自己裹严实,黑发垂落在肩上,发丝见掺着精细的珠线。
比以往都红的唇动了动,眼睛上下扫过廖姑,又往里瞧了瞧,道:“你撅着个屁股瞧什么,鬼鬼祟祟,猥猥琐琐,做贼?”
“我没有啊师父。”
虞归晚抬脚要进去,徒弟却胆大将她拉到一边,手指竖在唇中,“嘘!她们在打架,师父别进去。”
虞归晚给了她后脑勺一下,“她们要是不打架,我也不用过来。”
“师父你真不能进去,这个事吧,是这样的……”廖姑踮起脚在虞归晚耳边嘀嘀咕咕一通说,直接把妙娘和阎罗娘卖了个干净。
虞归晚听完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屁大点事,也值得她们在别人地盘闹成这样。”
她撇开廖姑,掀了门帘进去,看都不看,直接飞了两枚簪子擦着上蹿下跳的阎罗娘的面庞过去,又冷眼一扫,光是用眼神就吓退了还要继续扑过去打的妙娘。
六花从箱子跳下来,摇着尾巴屁颠屁颠跑过来。
她正心烦,对六花也没好脸色,“一边去。”
第135章第135章
虞归晚坐在刚才六花趴卧的那个装满黄金的大木箱子上。
长腿架起,露出斗篷下银红的裤裙,脚腕上的铃铛镯此时才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阵脆响。
六花竖起的小尖耳朵敏锐的抖了抖,这个声响它很熟悉,在家时半夜就常听到,刚才也捕捉了几声,只是草原的寒风刮起来没完没了,呼啸声影响了它的耳力,以至于听得不太真切,它现在就十分疑惑的歪脑袋,盯着主人那双一抬起就能将人踹进墙里的腿。
劳累了半宿,本该抱着幼儿睡觉了的,却被这边的动静弄得心烦,虞归晚此刻的心情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
她木着脸,狭长的眸子带着冰冷和威慑扫过妙娘,再转到终于老实下来的阎罗娘,最后定格在那枚平安扣上。
上眼皮轻轻一撩,出口的声音略带嘶哑,“连我手底下的人你都敢随便睡,有能耐了。”
阎罗娘哂笑。
平日里玩笑归玩笑,虞归晚要是真狠起来,她也是有点怵的,再说阎罗寨都没了,她暂时没地去,现在算是靠虞归晚的庇护。
俗话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又‘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拎得清的,所以在南柏舍那阵子她也就闲着没事撩两下那些军汉,虞归晚手底下的人她就算再馋都没有朝其伸手。
又不是她存心招惹妙娘,分明是妙娘醉酒认不清人,缠着她胡来,她阎罗娘一世匪名,让人闻风丧胆,结果被一个比自己弱的女人吃干抹净,她回味了下还觉得很享受。
但不管怎么说,人不是她主动招惹,细算起来也很冤,虞归晚要是以此来算账,她也不服。
“你怎么不问问她,那晚到底是谁先主动的,怎么现在反倒全成我的不是了。”她一指妙娘。
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反正不能让虞归晚把这宗罪全摁她头上,否则以虞归晚那护犊子的劲头,她的下场肯定会很惨,现在就算死她也要将妙娘拉下来给自己垫背,有账到了地府阎罗殿再慢慢算。
妙娘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很是精彩。
方才打了一架,她已记起来部分那晚的事,确是她的罪责更大。
“主子,妙娘有错,愿领罚。”她没有为自己辩解,直接跪下,膝盖磕着地面发出砰地一声,听着就疼。
阎罗娘的小心肝都跟着一颤,下意识迈腿要过去扶她起来。
被虞归晚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妙娘更是恶狠狠瞪她,“不用你多管闲事!”
一句话就把聚在心头的关心给打散了,阎罗娘气得连连发笑,“好好好,老娘就不该犯贱,关心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由着你被打死才好。”
咚!
话音刚落就被虞归晚随手拿起一块金子给砸中了脑袋,并说道:“你闭嘴。”
阎罗娘摸着被砸痛的地方,敢怒不敢言。
两个都老实不闹腾了,虞归晚才用脚后跟磕两下木箱子,先是让妙娘起来,才道:“这是你的私事,不该我管,只是不该在这里闹成这个德行,像什么样,你要有本事打死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偏偏又打不过,闹得鸡飞狗跳,让其他人看见了你以后还怎么服众,你爷爷知道了也会跟着担心,他就你一个孙女。”
程伯是她手底下最得用的人之一,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出岔子。
妙娘愧疚的低下了头,自己方才确实是被阎罗娘气昏了头,居然在喀木六族的地盘就打起来,要是让人听到怀疑起身份,主子和幼儿都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