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颔首笑道:“因为本尊有点生气。”
仙尊没用识海传音,他想说什么,明明白白直接说出来了。
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把蔺岐山吓了一跳。
蔺岐山思忖了一会儿,才敢确定仙尊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他不知道仙尊为何不悦,沉默着,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又开始思索仙尊为何要把他叫来。
难道,是为了临云宗出逃的那个魔物?
蔺岐山忖度间,容涯仙尊清清冷冷的声音又落下来。
不知机关雀说了什么。
青年眉眼很淡,像是蒙了一层雾,他偏头,扫了一眼肩上的机关雀,嗓音温沉,很平和:“可是,袖袖都没有跪过本尊。”
“她素日里如此胡闹,本尊都舍不得让她跪。”容涯点了点机关雀的青绿色羽毛,“这么多年,本尊连罚她都不曾。”
机关雀摇了摇鸟头,痛心疾首,传音道:“仙尊,您找到问题的根源了么!您知道祖宗为什么敢不要命!为什么敢拿命威胁临云宗主讨灵石了吗!您知道为什么无论您怎么斥责她,她都不理您继续我行我素吗!问题就在这里啊!慈母多败儿啊仙尊!”
“真聪明。”
容涯又笑了下,眸光有些冷:“还想活吗。”
机关雀“嘎”了一声,绿豆眼睛里满是惊恐,把嘴闭上了。
容涯垂眸看着蔺岐山。
忽而想到他搜林掌门记忆时,看到的场面。
袖袖跪在青枫树下,鲜红裙摆铺在地上,沾了泥土和碎叶。
她脸色惨白,清泪顺着侧脸滑下,双手握着化神本命剑,鲜血自苍白手背流下,一滴一滴落到泥地里。
手心的伤口深可见骨,细颈上血肉翻开,殷红的血液滑下锁骨。
她抬头看蔺岐山,声音颤抖,湿漉漉的,说爹爹不要杀我。
仙尊微垂长睫,眸光晦暗。
虽然知道袖袖一肚子坏水,行事必然有所图,但仙尊此时看见蔺岐山,还是感到十分不愉快。
他手上刻着神檀木,略一出神,刻刀往边上偏了一个角度,锋利的刀刃划上指尖。
一滴殷红的鲜血滑落而下,落到雪地上,雪水融化,带着鲜血渗入泥土。
容涯怔了一会儿。
他没管伤口,也没理蔺岐山,低头继续刻。
等神檀木被雕刻成一支梨花状木簪,他又拿刻刀将自己指尖的伤口划大了些,将鲜血抹在木簪上。
那木簪瞬间变得晶莹剔透,皎洁若月光般。
整体呈莹白色,握在手心略有些寒凉,梨花整体呈绯色,流光潋滟如霞彩一般,枝尾带了点淡淡的青绿。
容涯温声道:“让青宫把收光剑灵放在这簪子里。”
神剑大多可以有多个寄体。
譬如青宫剑,曾经的青宫一直镇守-->>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