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曲疏月回过头,很惊悚的认识到一个事实——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它摆在更高一阶的地板上,灰白色调的罗马假日床,堆着四个枕头。
余下的空间,是几个大的樟木柜子,陈列着陈涣之的奖杯,还有一些瓷瓶玉器。
连一张能睡人的沙发都没有。
要命。
难道?要让陈涣之睡地上?或者把他赶去别处睡?
拜托,这是他们陈家,耳目众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佣人进来添水倒茶的,让她们看见真的好吗?
她还没想出辙来,露台上的那顿越洋电话,已经打?完了。
陈涣之走到她身后:“洗完澡了?”
曲疏月转头看他,迷茫的眼神中无意识的,散发求救的信号。
陈涣之问:“怎么了?”
他太熟悉这个目光,每次她有题解不出或是上课没听懂,就会这么看着他。
焦急的无助里?,掺杂一点撒娇的意味,只是她自己不觉察。
只是陈涣之没有想到,过了九年时间,他还能够再看到这段目光。
不等到曲疏月说出问题,他插着兜,低下头,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曲疏月钳着领口?,瞥了他一下:“你在笑什?么东西??”
陈涣之语速飞快:“没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瞬间,你有什?么事?”
她注视着他,伸手指了一下床:“你看。”
“我看到了,没办法,今晚只能这样。”
曲疏月看了一眼羊绒地毯,眼珠子转了转:“要不然,你将?就睡一下地上”
陈涣之很理?直气壮的:“我的腰不太好,只能睡床。”
她问:“那你的意思是我睡地上?”
陈涣之睨了她一眼:“我记得读高中的时候,你阅读理?解一直是满分?”
“什?么意思?”曲疏月蹙起眉问。
他真是稳如老?狗,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打?哑谜。
“刚才?我哪一个字说了,要让你今晚睡地上?”
曲疏月好笑道?:“那不睡地上,我去睡浴缸吗?”
陈涣之微抬下眉:“请问,我们俩同时躺在床上,是犯了哪一项天条吗?”
“倒没有,可是我们昨晚说好的,要分开睡。”
陈涣之沉默了几秒,像在思考什?么艰深的问题,意味深长?的看她。
曲疏月被盯得不自在,她修长?的脖颈缩了缩:“干嘛?”
“哦,没什?么。”陈涣之缓缓开口?:“我只是很好奇。”
“好奇什?么?”
“像你这么刻板的作风,是怎么能做好工作的?”
笑她不懂变通!
“睡吧。”
曲疏月忽的松了手,任由衣领掉下来,破罐破摔的,掀开薄被躺了上去。
再争下去,不知道?陈涣之这张嘴,还要全方位无死角的,阴阳怪气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