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左手握了下右手的手背,沉吟两秒,给余曼发了条语音:“把现在提交上去的材料撤回来,半个月时间,好好查一下裴窦两家和沈江远、季松亭之间的关系。”
余曼:[先前你从季言礼那儿拿回来的那份文件也撤回来吗?]
那份文件指向的人是季言礼的父母。
两秒后,余曼收到回复。
沈卿:[嗯。]
沈卿:[把关于季言礼父母的材料先都撤回来。]
消息发出去,沈卿凝神片刻,再次缓缓吐了口气。
就在她整理好思绪手重新搭上门把时,身后突然传来清懒的男音——
“躲什么,”季言礼声音淡淡,“吃干抹净就跑?”
沈卿身形一颤,突然间有点后悔自己刚为什么要站在房间里发消息。
出去发不好吗?
沈卿咽了下嗓子,捡过桌子上的系带,装作若无其事地转了身。
她脸上绷着,情绪维持得极好:“没有,有点事”
话刚说了几个字,沈卿的目光猛地落在了季言礼身上,没再转开。
男人半湿着头发,穿了件深灰色的绸缎睡袍,腰带松垮地搭着,半系半不系的样子,露着一半的前胸。
但让沈卿愣住的不是他这幅美男出浴的样子,而是他的动作。
他正弯腰,食指从床上勾了一块极薄的蕾丝布料。
淡灰色,有一边的肩带已经绷断了。
就在这时,沈卿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套衣服的时候是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她急着走,脑子又太乱忘了穿内衣。
同时,季言礼的声音响起。
“怎么,人走了给我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
季言礼侧歪了一下头,手指提着那块布料勾到空中。
他轻轻挑眉,嗓音慵懒,语气正经。
“昨天晚上没勾引够?”
“”
沈卿尴尬的抽了下嘴角,一时有点风中凌乱。
她很轻地磨了下后牙,但面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依旧维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表情,同时提步走过去。
沈卿冷着脸从季言礼手上扯过自己的内衣,面无表情:“忘穿了”
“是吗?”季言礼站在沈卿身体一侧,垂眸瞧着她,要笑不笑的样子,拖着语调,“不是说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季言礼有时候嘴贱起来真的没边。
他抱着臂,弯腰杵到沈卿脸前又问了句:“欲擒故纵?”
“”
沈卿被贱烦了,抬手把手上的内衣摔到床上,皱眉抬眼,目光炯炯地瞪着季言礼。
接收到沈卿视线的季言礼,动作略微顿了顿,抬了下眉尾。
随后他绷唇,审时度势地把抱胸的手放下,换了副表情。
声音弱了点,看着沈卿喊了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