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侧颊在枕头上蹭了蹭,翻了个身,手往枕头下伸了伸,硌到手机时迷蒙地睁了下眼睛,听到了浴室的水声。
右侧几米外的地方,半掩着的磨砂玻璃门。
虽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空荡荡的房间里,水声清晰,多少还是有些暧昧。
沈卿倏地清醒过来。
她松掉手上抱着的枕头,翻了下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看了两秒,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沈卿搭在一侧的手动了动,胸口起伏,很深地吸了口气。
是她主动的,对吧。
昨天。
人冲动之后,其中之一的后果就是想在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给自己一下。
疯了吧,又没有喝多,到底在干什么?
沈卿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扯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被子下的身体被套了件很宽松的T恤。
淡灰色的,男款,领口很大,不用看都知道是季言礼的。
昨天真正睡过去已经是半夜的三四点。
她懒得动,衣服还是季言礼帮她穿的。
沈卿两手拢着头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掀了被子下床,往前走了两步,在床脚的软塌上找到自己的衣服。
只有一件被窝成一团搭在上面。
想必其它的是被扔在了外间窗前的地毯上。
沈卿走过去,捡起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左右看了两下没找到镜子,往右对着远处的玻璃拨了下自己的头发。
玻璃里印着的除却她的身影,还有房间里的一地狼藉。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然等会儿这样出去,免不了肯定是要碰到人。
沈卿拢着头发咬了咬唇,她隐约记得,昨晚是过了一点,才从外面进来。
想到这儿,沈卿捡起床上的手机看了眼日历,她反复拉着日期算日子。
虽说过了最中间的几天,但好像也不是特别安全。
真的是疯了。
沈卿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拉好身上的衣裙,再次抬眸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眼,随后下了决心般脚尖转了下,往房门口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跟季言礼打照面有点尴尬。
沈卿一边走一边低头翻手机。
早上八点二十,手机里进来的消息只有两条,都是余曼的。
余曼在消息上说,查到十年前那个项目敲定前的两个月,裴窦两家和沈江远之间有一笔来源并不明晰的资金往来。
同时查到接受这笔资金的账户,在其半年前是属于季松亭的。
季松亭
沈卿站住脚,有什么东西抽丝剥缕地仿佛要被揭开,同一时间,她想到另外两件事。
一次多农山,一次日内瓦,两次遇到意外,她和季言礼身边跟着的都有季宛若。
所以,是有联系吗?
沈卿一时没再动,她左手搭在门把上,把另一手上的腰带放在了一侧的桌上,她垂着头,犹豫了一下发消息给余曼。
沈卿:[我父母的案子,最后一次提交材料的日期是3月20是吗?]
余曼回的很快——
[对,截止三月二十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