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铺了绷带和医药箱,准备用的药品和工具都已经被她拿出来,放在右手边的石凳上,想来是要帮他处理身上的伤。
季言礼忽然觉得今天遇到的这场“糟心事”好像也不错,虽然身上被划了几道口子,也花了些钱。
但也他垂眼,右手掌心翻开,扫了眼被血珠洇红的绷带。
季言礼很轻地笑了下。
但也实在难得见到这画面。
有人蹲在温暖的火堆旁等他。
“怎么不进来?”抬头扫到门口身影的人出声问出来。
季言礼直起身体,拎着手里的那捆木枝走进去,在沈卿身旁坐下。
断了一半的石凳,大概三十公分高,窄而长,能并排坐两个人。
刚沈卿趁季言礼下去捡树枝的时候从墙角搬过来的,短短两分钟,她甚至用先前撕掉的裙摆把这凳子擦了个干净。
大小姐实在受不了这脏兮兮的环境。
“你把衣服脱了。”沈卿把凡士林的盖子扣好了,转身去拿一旁的绷带和疮药。
季言礼用一根略微粗一些的树枝把面前的火堆翻松,随后弯腰捡了几个张牙舞爪的树杈丢进去。
“干什么?”他调子懒洋洋的,像冬日里午后刚睡醒的声音,“这儿不行。”
“什么不行”沈卿说到一半卡了壳,两秒后把手上拿的纱布卷扔到季言礼腿上,“你能不能正经点?我是说让你”
季言礼从一堆树杈里拨拨捡捡,挑了最好看的往火堆里扔,好笑:“我怎么不正经了?”
“是你先让我脱衣服的。”季言礼说。
沈卿指着季言林“你”了两声,没你出来个所以然,索性跪在他身上直接上手去扒他的衣服。
“算了,跟你说什么都是白说,”沈卿把季言礼衬衣的扣子解开,连羊绒衫一起拉起来,“你快脱,能不能别让我动手!”
不算宽的石凳,季言礼屈腿坐在上面,沈卿跨坐在他腿上,姿势别扭,几乎是所有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季言礼搂着沈卿的背怕她掉下去,在温暖的火光里眯眼笑着,他整个人的姿态都很放松,眉眼弯下来,笑得不大能直起腰:“你别乱动,等会儿一起仰火堆里。”
沈卿扯着季言礼的领子:“那你脱不脱?不脱我现在就把它撕烂。”
“我脱,”季言礼真是怕了她了,“你别动。”
“那你快点!”
“你上辈子是催命鬼?”
男人抬手勾着羊毛衫的衣领把衣服从身上褪下来,露出宽阔的肩膀,和肌肉紧实却不过分强壮的上身。
沈卿跪在季言礼两腿之间,把伤腰涂在他的肩后,左肩处用固定架做了很简单的固定,再之后把手里提前卷好的绷带一圈圈地缠在季言礼的肩颈处。
纤细的手指不断地轻触在季言礼裸露的皮肤上。
屋子里暖和,温度也高,冰凉的手指和温热的肌肤相贴,触感格外明显。
渐渐的,身体的温度再次升高,而原因不单单是面前这个烧得很旺的火堆。
在沈卿第三次碰到不该碰的敏感点时,季言礼眉骨不可抑制地轻抬了一下。
他扬手捞住沈卿的手腕,让她的手指离开自己。
沈卿莫名其妙,垂头看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