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季言礼一直注意着沈卿,在她差点踩进水里之前,掐着她的腰把她捞了起来。
“休息一会?”季言礼帮沈卿拨开头发,低声问她。
“没关系。”沈卿嗓子空咽了一下,摇头。
长时间的徒步,让她已然有些缺水。
但沈卿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停下,多休息一分钟就多危险一分。
她轻咬了下牙,忍耐着身体上各种的不适合和痛感,手指颤着去勾自己冲锋衣的拉链,想把衣服往上再提一些,然而手指发抖,勾着拉链扣往上拉了两次都没能如愿把拉链拉上去。
下一秒,并不算热,但比沈卿的手指有些温度的手握住她的。
季言礼握着沈卿的手帮她把拉链拉好,垂眸再次看过来时,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他抬眸看了眼斜前方百十米远的一栋建筑。
“到前面生点火,休息一下再走。”
法国佬当初修建森林公园时,修了一半扔下的唯一的“头”就在这个地方。
一个半半拉拉的木板两层阁楼。
当初建这玩意儿的初衷是想当服务中心的。
沈卿拽住季言礼的胳膊,轻哈了口气,脸色凝重:“怎么能生火?”
为了避免有被发现的可能,他们这一路走来都极力隐藏踪迹,这个时候制造出任何火光和响动,都无疑是自投罗网。
沈卿看季言礼不搭理她,语气焦急:“不行的,我们这样被发现”
季言礼正低头确认着腕表上的定位。
听到沈卿的声音,抬了眼睛看了她一下。
女人的发尾已经被露水沾湿,身上的防风服也被树枝划烂了几个口子,裙下露出的腿沾了不少污泥。
浅灰色的痕迹印在细白的腿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略有些狼狈。
“你在想什么?”沈卿再次往前半步,皱着眉晃了晃季言礼的手臂,“你说话”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季言礼轻压着沈卿的后背把她搂进了怀里。
吃穿用度格外娇贵,连羊绒大衣的纽扣都要用澳白的人什么时候遭过这个罪。
季言礼喉结轻滚了一下,轻拍着怀里人的背,温声:“我们修整一下再走。”
沈卿被季言礼拥在怀里,她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向不远处的建筑。
沈卿右手搭在季言礼的肩膀上,无意识地虚握了一下,揪住他肩头的布料。
两个人的体温总好过一个人。
好像是比刚刚暖和一些。
“可是”沈卿眉心蹙着,她还是觉得这样不妥。
“可是什么,”男人轻笑着放开手,疏懒的语气,“我好不容易带着你出去,可不想带的是具被冻死的尸体。”
“而且,他们跟太久了,”季言礼偏头,望了下丛林深处声音传来的方向,语声淡淡,“要解决一些,才好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