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朝沈卿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再接着眉眼微压,仔细辨认着远处声音传来的方向。
刚从望远镜里他仔细看过这两人身上的装备,一人一把粗制猎。枪,枪管半米多长,,除此之外,有一人腰上还别了把锥形匕首。
如果雇佣方的要求是买他们的命,那这两人应该会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开枪。
受制于正当防卫的限制,季言礼不能是先暴露攻击目的的一方,这就意味着他需要在对方看到他们之后,同时制住两个人,才能避免自己和沈卿都没有危险。
再次极其清脆的“咔哧”一声,响彻在此时安静的山林里,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零碎的法语俚语。
沈卿手指再度一瞬间揪紧了季言礼的袖口。
心跳声、风声和树枝此时在风里的沙沙声混在一起。
让人琢磨不投到底是那个声音更大。
那两人说话的声音太近了,距离他们俨然只剩了七八米的距离。
季言礼轻轻按着沈卿的头,把她的身体压下去,极低的嗓音压在她耳边:“听话,蹲下。”
沈卿咽了下嗓子,按季言礼所说,拢着裙摆,在不碰到任何东西的情况轻轻蹲下来。
“咔哧”,“咔哧”,脚步声越来越近,两米处“噗嗤”一声,一只山鸟翅膀打在枝丫上腾空而起。
季言礼微弯腰隐在石块左侧,他眼神如炬,在其中一人即将要绕过石头的前一秒闪身出去,一把卸掉他持枪的手臂,把麻醉剂扎在了他的脖子上,于此同时,季言礼架着这人的身体侧歪着向左侧翻滚了两下,隐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
身后枪声响起,伴随着“Enculé!”的骂声,另一个男人调转方向,端着枪朝季言礼所在的地方大踏步冲来。
子弹打在地面,碎石炸起,带着激荡的泥土和树叶碎片。
季言礼抽了身上这人腰间的匕首,反手把已经昏过去的人朝右手边推出去。
端着枪追过来的人看到骤然翻滚而出的黑影,手上的枪偏离方向,被那影子吸引了注意力。
季言礼抓住这两秒钟的空档,侧身从左侧翻出,抬手将匕首丢出去,扎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男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
同一时间,季言礼另一只手反应极快地抽了后腰别着的枪,抬手打在了那男人端枪的右肘。
他飞身扑过来,把枪从这法国男人身上拨掉的同时,一个手刀砍在他的侧颈。
十几秒的时间,两个彪形大汉同时失去意识,山林重新回归平静。
季言礼起身,踢了脚地上的人确认他确实已经昏过去。
他轻拨了一下略有汗湿的头发,低头咬开注射器的尾帽,换掉那颗已经用过的胶囊。
季言礼单手掐着右侧的肩膀轻转了一下。
肩背骨裂的疼痛不可抑制地传来。
沈卿撑着地从石头后站起来,三两步跑到季言礼身边,刚张嘴想说话,被季言礼制住。
他用随身的望远镜再次往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
低头着沈卿,虚哑的男声带着淡淡的笑音:“准备好了吗,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原先找错方向的那两人已经调转,往此刻沈卿和季言礼的地方跑来,而季言礼刚抬望远镜看的那一眼,也看到了他们冲破防护带的公路边上多停了两辆车。
有一队人正顺着绳索往下。
少说有十几个。
而毋庸置疑,目的地正是刚刚枪响,他们此时站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