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看了眼手机:“十几个亿没了,最近公司的资金周转有点困难,先前你看好的那个电影先不投了?”
沈卿点了下头。
段宇宏的事,让季言礼在北欧亏了十几个亿,她是知道的。
前天夜里转段宇宏的那几个合约之前,沈卿就给余曼说了,借着东亚的几个项目把钱还给季家,钱从她自己公司的账户出,不走沈家的账。
她只是想从段宇宏的嘴里知道当年的事情,没想过真的不顾季言礼,让他白白损失钱。
余曼其实是有些犹豫的:“那个电影我们盯了好久,现在终止合作的话,怕以后在这片市场我们的信誉都会大打折扣。”
“没事。”沈卿轻声。
早上八点多,沈卿迷迷糊糊地靠着床沿睡了会儿,房门处传来声响。
是林洋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来换班。
林洋一看沈卿的脸色,约摸着昨晚一夜没睡都守在这儿:“不是有护工和医生吗?”
“旁边有床你怎么不睡?”林洋把自己和女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沈卿揉了下僵直的脖颈:“背上有伤,睡床不舒服。”
沈卿这句落,林洋的女友也想起来。
她赶忙走过来:“你先去换药吧,这边有我们看着就好。”
说话间,门口传来护士的声音。
小护士手里拿着夹板和笔,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沈小姐可以来一下吗,需要提供一下时恒湫先生对几种药物过敏的清单。”
时恒湫对几种消炎药过敏,他现在在另一栋楼做检查,医生便差护士来问一下沈卿。
林洋听到声音对沈卿摆摆手:“你去吧,顺便换一下身上的药,这边有我们。”
沈卿点点头,她轻吸了一口气,帮床上的人把被子塞好,拿了外套往屋外走。
临到门口的时候跟林洋道了句:“他醒了跟我说一声?我等下再过来。”
季言礼身上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主要集中在后颈和肩胛骨,后脑的地方倒还好。
医生说一直没醒的原因,可能是工作忙,一直处于高度集中和紧绷的状态,有些疲惫,现在身体趁这个机会自觉进入了休眠机制。
“多睡会也好,年轻人不能太透支身体。”五十多岁的女主任医师拍了拍林洋的背,笑着叮嘱。
季言礼还在医院,林洋自然不可能睡安稳。
他回家就睡了几个小时,天一亮就收拾收拾带着女朋友过来了。
路上饭都没吃,让家里的阿姨提前做了,提着过来的。
林洋站在床头的架子前拆保鲜盒的时候,床上的人动了动,醒了过来。
林洋垂眼,一眼瞥到:“哟,醒了?你这一觉可睡爽了。”
季言礼闭了下眼睛,缓和着因刺眼光线而带来的酸胀感,两秒后,他揉了揉眉心,再次睁开眼。
他眼神粗略地扫了眼屋内,眉心皱起,声音有长久未开口的嘶哑:“她呢?”
“沈卿?”林洋把保温盒里的菜一样样摆出来,“她没什么事,就是后背被划伤了,口子长,但不深。”
躺在床上的人用没插点滴的那只手按了下嗓子,眉宇略微舒展,像是松了口气。
林洋以为刚季言礼问的那句还有因为没看到沈卿,问她现在在哪里的意思。
他把手上的最后一个餐盒拿下来,铺在桌子上,帮沈卿解释:“她现在在时恒湫那儿。”
“护士问她时恒湫对什么药过敏,她在你这儿”
她在你这儿呆了一夜,话没说完,门口再次传来医生的声音。
“季言礼家属在吗,。”
林洋扬声:“来了!”
站在门口的医生拿着手里的单子看了林洋一眼:“你是谁,他老婆不在吗?”
“他朋友。”林洋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