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季言礼垂头,掸落烟灰在脚边,笑声淡淡,“你们当她是一家人了吗?”
季言礼刚一直站在外面,沈江远他们并不知道他是几分钟前,在沈卿折回屋子前就到了。
沈家长房这些人,因为这些年被淮洲经济场边缘化,现今最不愿意得罪也最想巴结的就是季言礼。
所以眼下,他们很想让季言礼站在自己这一头。
因为先前的事,沈月清算是跟季言礼有过一面之缘。
纵然那一面见得并不十分光彩。
此时她大着胆子上前,低垂眉眼,搅着裙摆试图在季言礼面前颠倒黑白:“是因为姐姐先说了不中听的话惹了叔伯们生气,还对叔伯哥哥们动了手才会这样,我当然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现在只要跟叔伯们道个歉,我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好。”
她语音软糯,一字一句,看似是站在沈卿这边,其实不仅把错怪到了沈卿的身上,还想让沈卿伏低道歉。
“对对,是她先打我的。”沈怀见有人帮自己说话又激动起来。
季言礼手插进风衣的口袋,轻歪头看他们,语调和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谁错了?”
“她,是她。”沈怀张牙舞爪地用下巴点着沈卿。
沈卿笑了声,看沈怀的眼神像在看跳梁的小丑。
“嗯,错了就错了。”季言礼掐灭烟,走过来。
他在沈卿身边站定,握了沈卿的手腕,看了看她刚拎棍子而被蹭脏的手。
季言礼动作轻柔的帮沈卿把手心拍干净,再抬眼时,眼神很淡地看着屋子里的人,缓声道:“我这个人向来不认对错,只认关系远近。”
沈卿很轻地挑了眉,望向身前像是要帮自己说话的人。
季言礼松开沈卿的腕子,往后撤了半步,半坐在沈卿身后的桌子上。
“所以即使她错了,我也只会向着她,她打你们骂你们,我不仅不会怪她,还会帮着她。”
房间里的人,甚至是尚灵都被季言礼这堂而皇之的话惊到。
这话说得未免太不讲理,太护犊子了点
沈月清大概也是这样觉得,她抿着唇,细声细语的:“可是,是姐姐先错了,怎么能不讲道理”
季言礼打断她:“我刚那句话还说的不够明白吗?”
季言礼把腕上的表摘下来,放到一侧,轻笑:“我没说我要讲道理,我说的是谁都不能让我老婆不高兴。”
说着季言礼还弯腰,把地上那根棍子捡起来,重新塞到了沈卿手里,接着扬了扬下巴,示意等在外间的自己的两个安保过来,站在沈卿身后。
一旁的尚灵下巴都要震惊掉了,她以为沈卿自己折回去,单枪匹马敲了沈怀一棍已经够可以了,没想到季言礼直接一个“不讲理”压死所有想颠倒黑白的。
随后下一秒,尚灵看到沈卿看了沈江远和沈江山一眼,扭头对季言礼道:“能再借我两个保镖吗,可能不够。”
“”
“动了手明天还发邮件吗?”季言礼问。
“发,”沈卿皱眉,以为季言礼也要劝她大事化小,“为什么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