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竟有军士未死,只是也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高度紧张下尿湿了裤子也不知。陆畅皱着眉,命令身边的亲卫继续往前。
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再度全军覆没,其间吓傻了的军士反应过来一点点后撤,竟让他安全撤了出来。
陆畅手指着退出来的军士,“你过去,用刀扎死她。”
军士见识了适才光影的利害,又见李逍坠崖却毫发无伤,对不明白的事物心存敬畏,不敢向前,但陆畅的暴虐又让他不敢不向前。磨磨蹭蹭缓慢向前,离李逍周边三丈的位置越来越近走得也越来越慢。
围观的仇池军屏着气,陆畅对此人如此速度感到不满,他一把抽出亲卫的佩刀,一刀结果旁边站着的亲卫,“再磨蹭便是这个下场。”
此时那军士已安然越过那道子虚乌有的禁线,闻言不得不加快步伐,恐怖的事情再次发生,光线闪过那人身体被一劈两半,内脏流了一地,鲜血淋漓。
淮水119
陆畅大失所望,伸手捞人再试,却发现左右亲卫已远远散开,他咆哮着让人上前,左右却退的更远。
陆畅知道亲卫们被吓破了胆,如不能当众杀了这个妖女恐军心涣散。他一直在观察,心中早有了计较,脚尖挑起地下被亲卫丢失的弯刀,抄手接住。
他将死去军士的身体挡在身前,踏在被鲜血浸透了的地上,一步步缓慢地向大石走去。
越过那道线时他刻意放缓了步伐,树丛里光影只闪动了两次,尸体阻挡了九成攻击,他虽受伤却未伤到根本,一直小心地往前走,离大石越来越近,终于他站到她的面前。
端坐在大石上的李逍好像一座玉雕,陆畅从没这么近看过她,仔细看来她的肌肤若雪眉目如画,甚至连头发丝都完美无瑕,可即便完美如她在他眼里依然是邪恶的,因为世上凡是反对他的都不应该存在都要被毁灭。
他一只手平托着钢刀控制着速度,他发现只要速度够慢,杀人的光线就不会飞出。他虔诚地托着刀刃缓缓往前送,必须杀了她,阻挡他成就大业的所有障碍都应被清除。
刀尖抵上她的心房处,她仍没有动静,陆畅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他发现自己将要主宰这个妖女的性命,心情也不由兴奋起来。
他看着刀尖扎进去看见鲜红的血液顺着出血槽流出来,他的心激动的颤抖,他盯着她的脸仔细端详,不想放过上面任何细微的变化。
她的黛眉轻微耸动,他的心情愈发激动,父亲办不到的事他办到了,当年父亲用七月雪方毒害昆仑派前掌门,而他则是手刃……
他的身体微微往前顷,心情亢奋无比,凑到她耳边快意道:“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你也怕疼,出来混迟早要还,你数次毁我大事今日杀你皆乃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要叫世人知道,与我为敌皆是这般下场。”他一手扶着她肩阻止她身体往后让,由于贴得过近,外人看来他动作轻缓仿佛怕弄疼她般,孰不知他手中的刀正一分分地扎入她的心脏。
陆畅感觉着手中的钢刀扎入她心口的深度,虽然缓慢但没有停止,他很期待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否也长得很漂亮。
她光洁的额头渗满冷汗,好看的眉毛紧拧在一起,此刻他就是主宰她生命的神,他为多欣赏一会放轻了手上的力度,他想自己真仁慈。
李逍的长睫颤动了一下,接着又颤动了一下,形状完美的眼睛蓦然张开,陆畅与其对焦不由愣在当场。下一刻胸口似被重逾千斤的巨石砸中,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震飞出去。
大石上的李逍用手指飞快地封闭心口穴道止血,接着仰天长啸,整个人拨地而起。
仇池军士没一个反应过来,坠地的陆畅连滚带爬试图起身,胸口一阵巨疼鲜血喷溅而出,内脏已伤,嘶哑着声音道:“……拦住她,你们……都死了吗……拦住她……”
李逍跃起足有四、五丈高,谁人拦得住!她一个纵落直接跃到在地上爬行的陆畅身边。
陆畅适才有多嚣张此刻便有多慌张,他不知道哪里错了,明明就差一步,为什么杀不死她,她的武功为何一下强了这么多?!
他拼命地往前爬,李逍出脚踩在他腿上,受了重伤的陆畅再爬不动。
李逍蹲下身子,往他身边略凑了凑,“出来混迟早要还,杀你别怨我。”
感受到死亡威胁的陆畅拼命挣扎,却听见冰魄出鞘声响,下一瞬地上的陆畅便停止了扑腾。随着李逍回剑入鞘,陆畅颈上那颗头颅骨碌碌地仍往前滚了两滚才停下。
转眼天翻地覆,仇池王身首异处,仇池军惊诧不已,混不知如何反应。
李逍撕下衣摆,将陆畅人头包住单手拎起,“陆畅已死,尔等要为他报仇吗?”
仇池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应慢的仍是懵的,机灵些的也不知何去何从?
“不报仇,我便走了。”说完不再理会剩下的仇池军,将人头系在腰后,快速地穿过树丛来到崖下。借由仇池人下到谷底的绳索快速向上攀爬,在远处的仇池军看来,那速度快的简直不似人类。
第五重“问天九式”已成,真气充沛的李逍再攀登山崖并不吃力,何况还有绳索加持,半个时辰后她登上崖顶。
给心尖的伤口上药包扎后,她于崖边打坐休息补充体力。其实崖底她汇集在膻中穴的真气久久瘀结无法引导,倒是陆畅助她冲破了禁制,他到死也想不到那一刀反助了自己。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未完成的使命自然要继续,她将陆畅的人头高悬在十堰城楼的门头之上,下挂白布“助纣为虐的下场!”,然后一把大火将其十堰粮库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