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微弱的灯光,和窗外的静寂月色融合得刚刚好。
司晴写了很多信纸,在云南的时候她就在写,在广西的时候也没有停。
或许是感知到了什么,司晴把信一封封地迭好。
写着写着,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地掉,晕开了墨痕,眼前逐渐迷蒙。
她的心被关在寺庙的闷钟里,钟声一响,鼻尖泛酸触动了泪腺。
一笔一划写不完她的一生,千言万语也说不尽过去。
司晴摔笔推开面前的所有东西,放声痛哭。
哭什么?
哭的东西太多,她也不知道哭什么。
也许是哭自己不被理解,哭曾经风华正茂的司晴,哭自己没有勇气。
情绪无力翻涌,哭够了。
司晴静下心来收拾东西,又把没写完的信收起来。
伴随着痉挛收缩,绞腹感袭来,司晴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司晴已经在医院。
随之而来的还有徐宁。
司晴的病例被调出来,徐宁在北京接到了这边的电话。
这次徐宁什么都没有说,甚至递给她一份旅游指南。
“你想去哪儿?威海我很熟,我带你去。”徐宁对她无可奈何,只能顺着她。
司晴接过他旅游指南,装样子地翻了翻。
“还挺不错的,徐医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司晴好奇地看着他。
她手机断联,几乎切断了所有能和她联系的途径。
不止她意外,徐宁也很意外。
他意外司晴的病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癌细胞不停地往外扩散。
“我不回北京的。”司晴直说,手里的旅游指南被她仍在一边。
徐宁劝她说:“将来也可以去旅游,不是只有现在,司晴你只活在现在吗?”
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了她,司晴流着泪说:“可是,徐宁,我不想再做化疗了,我看了好多好多的海,你把我火化了吧。”
“把我的骨灰撒在风里,海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