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一紧,顾瑾却嗤笑一声:“太子妃失踪了吗?本王怎么不晓得?”他稍稍用力却挣不开顾珏的手,只得转手握住太子的手腕,轻蔑道:“要我说,太子殿下您病重身在东宫,她作为太子妃又何必东奔西走?不过如今走失了,本王也是实在替您着急。要不,臣弟府内的家丁借你一用?好歹多些人手也是多些希望!”“太子妃为孤祈福,失踪之时,颜盈盈也在,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也不必与孤打机锋,你我都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想到眼前的人是找到颜月的希望,顾珏双手一松,冷声道:“现在四下都是你我的人,无需再废话。”嘴角一扬,顾瑾伸手理顺衣襟,似是漫不经心:“既是如此,本王的消息价值千金,不知太子会用什么来交换呢?”“段风!”见他不再顾左右而言他,顾珏扬声叫道,“把人带进来!”外间听到消息,段风命候在府外的人押着几个灰头土脸的黑衣人走了进来。几人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下颚骨也皆被卸掉,这几个人正是按照颜月信中指示,于官道上合围截堵到的。只是顾瑾看见几人,却是故作茫然,呵呵一笑:“太子殿下,这是何意?”顾珏眉头一皱,正欲说什么。却见对方又夸张地睁大眼睛,拍掌道:“本王懂了,莫非太子殿下随便抓了几个死士,就认定是本王派人伏击?呵呵,滑天下之大稽,太子可有证据?”段风看了一眼顾珏,却不便插话,只得上前一步,将一黑衣人的下巴安了回去:“给你个机会,老实交代,省得后面受大刑之苦。”这些人原本拿住时便是咬舌自尽,好不容易才只拿住了这几人。却不想顾瑾睁眼说瞎话,直接将事情推得干干净净。这些人可是京兆尹沈召与自己一同拿下的,若是交到京兆尹,也不怕翘不开这些人的嘴。只是太子殿下担心太子妃,实在等不得,匆匆带了这些人便来对峙,只想顾瑾认清形势,赶紧交代。却不想那人被解开桎梏,却腰背挺直,突地跪行至太子脚下,直直磕了个响头:“殿下,属下无用,三皇子既已识破,属下也再无他用,唯有一死以报殿下知遇之恩。”话音刚落,他嘴角鲜血淋漓,已是立即就咬舌自尽。段风制止不及,虽扒住他的嘴,却只从他口中滑落半截咬断的舌头。这一下力气迅猛,态度决绝,直接以死,盖定他是太子的人。现场血淋淋一幕,顾瑾丝毫不紧张,只故意作后怕状,摇头叹息道:“太子殿下想要给臣弟安个污名,倒也不必如此,何苦用上自己死士的一条命呢?”他抬抬眉毛,轻松一笑,“要么,再松开这几个试试他们的口风?”他如此肆无忌惮,自然是认准了剩下的几人不会有其他说辞。顾珏抚掌:“好,好,吃一堑长一智,倒是孤小瞧你了。”顾瑾立马摇摇手道:“太子殿下谬赞了。只是您若想用一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就想威胁我,怕是打错了算盘。莫说死掉的这一个可咬死了是皇兄你自个儿的人。就是剩下的全部一一对持,呵,怕也是得不出你想要的话。”他慢条斯理地看着下人们匆匆而入,将尸体拖了出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清洗了血污,扬眉道:“当然了,太子殿下当然还可以仗着太子的威名,来个屈打成招,不过天下悠悠之口,怕是不会如此轻易堵住吧,万民敬仰的,太子殿下?”最后四个字,满是嘲弄。段风脸色一怒,却见顾珏抬手:“既不是蜀王的人,段风,你带到京兆尹,命沈召严加拷问。若是真的问不出什么,就凭着伏击太子一项罪名,当可株连,杀无赦。”顾瑾眸子一暗,却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淡然瞧着段风领命,带着人退下。这批死士可是他吸取了之前卢雨刺杀的教训,精心挑选的,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软肋被他死死拿在手中,是以就算被抓他也丝毫不慌。只是剩下这几人中,有一人便是妻儿的性命在自己手中,顾珏方才刻意说的那几句话,还是叫顾瑾发现那人眼中有一丝犹豫。不过没关系,就算他敢反口,等京兆尹撬开的那一天,这天也早就变了。想到这,他有恃无恐,摊开手道:“如何?太子殿下,现在可愿拿出真正的诚意了?”颜月正身临险境,顾珏深吸一口气:“你究竟想要如何?孤答应便是。”顾瑾眼眸一沉:“母后被禁足,到底为何太子殿下应该十分清楚,臣弟这么多年,所求不过是偏安一隅,但事到如今,与其被这样打压着,不如奋起一搏。本王想要什么,皇兄自当清楚,向父皇请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