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从舟也有些无语,索性不继续和那维莱特耗下去了,蜷缩着坐下,抬头看向海面延伸向远方。
清澈的月光似乎在海面上滑翔,偶尔腾跃而起又落下的悠悠海獭或是几只不知名的鱼也泠泠闪烁着,整个枫丹的海此时像是一个巨大又静谧的梦境。
忽然,蒲从舟听那维莱特平静地问:“你的计划……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你看,这就是为什么你不是大师,雷内才是大师的原因。”蒲从舟笑了下,转头看向那维莱特,“雷内从来不问这种问题。”
“啊。”那维莱特微微一怔。
蒲从舟问:“不好笑吗?”
那维莱特说:“不好笑。”
“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蒲从舟颇有些遗憾地说,停了一会,才说,“总之我不确定你在不在‘命运’之中,或者说,在‘预言’的算计之内。”
蒲从舟看了那维莱特一会,对上他平静的淡紫色双眸,心猛地一揪,像是被某只知更鸟轻轻啄了一下,一跳一跳地疼。
蒲从舟移开目光,强迫让自己眺望海面,轻轻说:“嗯……就是让你知道很多事,容易节外生枝。我对‘预言’的解决方案也是一个构想,毕竟真的发生了肯定要死人,我和雷内以及你都正在努力减少这种损伤……至于我能不能成功解决,或者要依靠水神,这都是未知数。”
蒲从舟停了停,轻轻一抖,那维莱特缀着无数蓝宝石和金属镶边的丝绸外套就这样落在了草丛间,她半跪在石头台阶上,伸手捧住那维莱特的脸,轻声说:“你就做好你自己,至于其他的,交给我,好不好?”
月光像是这一夜最旖旎的乐章,一瞬间二人都似乎回到了那个同样是灌满月光的夜晚,也是他单膝跪下,亲吻少女的手背。
那维莱特停了停,亲吻了下蒲从舟的额头,说:“好。”
声音淹没在海浪的涛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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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维莱特那维莱特!”派蒙火急火燎地冲进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指了指旅行者手上的那一叠文书,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说,“哼哼,这是我们找到的线索!和最后的大坏蛋有关!”
“有劳了。”那维莱特点点头,仔细地将卷宗看了起来。
林尼的审判结束在两天前——结果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凶手不是林尼,而是死者自己。
死者是林尼的助手,他想陷害林尼为少女失踪案的凶手,在将选中的“幸运观众”送进魔术箱弄死的过程中因为没打过‘少女’失手,导致他自己反被‘少女’塞进了水箱。
但是这不是最关键的。
“嗯……那个逃出来的少女说,凶手本来打算用一种很奇怪的水把她溶解掉,这种水居然能溶解枫丹人——那维莱特,你知不知道这种水呀?”派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