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晓钧先说:“心里不好受吧?”牧安平没否认,他的确不好受。黎老走了一周,他心里的难过刚刚平缓下来,现在因为谷心美又开始了。“晓钧,我和心美可能坚持不下去了”边晓钧一点儿也不意外,牧安平的性格开朗而磊落,这样纠缠着又爱又痛的感情只会让他越来越累,总有一天会想要逃离。说实话,他更意外牧安平能坚持这么久。“准备什么时候提?”牧安平摇头,“不知道,我知道该分手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她。她现在没有工作,如果我再走了,我怕她会做傻事。”边晓钧不知道谷心美的事,但是他大概可以猜得出傻事指的是什么。他问:“你想给她找一份工作?”“她手里有一笔钱,之前我们商量过,想要开一间小店。”边晓钧想了想,掏出手机翻到了一条朋友圈。他把手机递给牧安平,说:“这个怎么样?”牧安平接过来一看,那上面是一条花店的转让消息。边晓钧说:“这是我那年参加大学生展认识的一个人,花店是他嫂子的,听说生意不错,因为要出国才想着转让。”牧安平看了描述,也感觉不错。小店开在县城的中心医院旁,位置很好。而且那一带气候宜人、生活富足,十分宜居。“这上面说铺面也转让?”“是,铺面也是他嫂子的。”边晓钧指着照片上的一个房间说:“如果不想另租房子,这个房间做卧室也够了,这里还有洗手间,很方便。”牧安平知道这个地段便宜不了,但是买下这个铺面哪怕不做生意,也可以租出去赚一些生活费,很稳定。“帮我问问吧,带铺面一起。”边晓钧给那边发了消息,没多久有了回复,一百二十万。牧安平没说话,这个价格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如果是七八十万,他还可以找人凑一凑,加上谷心美手里的钱,好歹先买下来,开业可以再等等。而一百二十万,他只能望洋生叹了。边晓钧知道他对这个铺面很满意,也知道他一天放不下心,就要和谷心美多纠缠一天。于是说:“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知道的。”牧安平轻轻一笑,用左手锤了边晓钧的肩膀一下,“我知道。”他没有犹豫多久,很快接受了边晓钧的提议。边晓钧的钱可以慢慢还,但要是让谷心美继续这样下去,他真怕有一天她会再回到那个世界。边晓钧做事很利索,不再发消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敲定了这笔买卖。有了钱什么都好说,买卖双方都是熟人,付了定金后只待谷心美过去就能交接。边晓钧这时才问:“你和她商量好了吗?她愿意离开京城?”“之前谈过,具体去哪还没定,不在京城也好。”牧安平没说的是,谷心美的这些年都在别人的操控中活着,一直没有养成自己做主的习惯。之前他曾就这个问题征求过谷心美的意见,谷心美一问三摇头,把决定权全都推给了他。既然现在还没有分手,那就让他再为谷心美做一次决定吧。事情解决了,还不到九点,牧安平不想再拖,坐着边晓钧的车到了谷心美的家。他在路上联系了谷心美,因为两个人都不想在楼上见,所以约的是楼下。越野车拐进了小区里的岔路,牧安平一眼就认出了前方的那辆黑色高档轿车。边晓钧看他神色不对,问他:“有事?”牧安平呼出一口气,摇头说:“没什么,你在车里等我吧。”“行。”牧安平一步步走近黑色轿车,透过车窗,他可以看到驾驶位上坐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他仰头看向楼上,谷心美家的客厅灯亮着,卧室是黑的。明明是来谈分手的,他还是松了一口气。过了没多久,楼道里响起了拖鞋踢踏的声音。很快,谷心美穿着一套家居服走了出来。看到黑色轿车,谷心美的吃惊不比牧安平少,她张着嘴愣了一会儿,又看向牧安平解释:“我不知道,我没有。”牧安平刚要说话,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他来到谷心美的面前,把一个精致的红丝绒盒子递给她。“谷小姐,这是刘先生托林总送您的礼物。”谷心美出于本能地接过盒子,来不及有所反应,男人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又说:“看来刘先生送的项链您很喜欢,那这次的手镯您应该也会满意,都是同一个牌子。”谷心美的项链,正是牧安平亲手为她戴上去的那条。男人的话还没有完。“刘先生还想再问一次,您是否愿意去他那里玩一年。他说这次过来多谢您的陪伴,才能度过愉快的三天,如果您答应了,他一定会为您准备最好的住处。哦,对了,刘先生还说,您的皮肤真好,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