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默心绪摇摆不定,只是遵循下意识反驳道,“如果情况跟我们猜想的一样,要我怎麽跟他说呀。”
其实事实不一定和他们怀疑得一样,关于李轶的性向问题,说不準他是个双性恋。法律将同性恋骗婚入刑,但没有把双性恋包含在内。
祁默先入为主,率先判定了李轶骗婚的可能性更大,才会难以啓齿。
毕竟父母离世二十年,突然被人告知父亲极有可能是同性恋骗婚,换谁都接受不了。除此之外,祁默还有些害怕,害怕许雁栖可能会因此不接受他们的关系。
他知道这样的念头有点卑劣,但是他控制不住,以至于都没听清楚祁宇讲了什麽。
“您说什麽?”
祁宇沉默了片刻,还是重複了一遍她刚才的话:“我是说,我们自以为的,是最坏的结果,但事实如何,一切未可知。”
“万一呢?”祁默忍不住设想就是那个最坏的结果,深夜里的陌生星球,想得他头皮发麻。
“没有万一。”祁宇直接阻断了他的退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只有零和百分之百。”
短暂地静默过后,祁宇又说:“祁默,我不比你了解小许,同样,我也明白你的担心,可是麻烦不可避免地来了,你首先要做的,就是面对。”
“只有你把自己调整好,你才能给予小许力量,成为他的后盾。”
祁宇不知道祁默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见去,但她一向是比较开明的家长,只给孩子提供方案,不会逼着他做出选择。
“当然,你如果想要解决袁钦,也不是非得询问小许的意见。”
闻言,祁默倏地紧紧盯着祁宇,双眼发出灼人的光茫。
祁宇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道:“一个是我找人警告袁钦,让他以后不再要跟小许作对了。二一个就是,你去找苏荷,她那里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找苏荷姐?”祁默忽略了第一个建议,警告或许一时有用,但不一定一劳永逸。
袁钦这个人二十年后能做出报複故人之子的事情,不像是好相与的,没準暗地里憋着什麽坏,像条毒蛇一样,时刻伺机而动。
“没错。”祁宇猜到祁默应该不会接受她的第一个提议,于是很快解释道,“在我和你爸的调查中,还挖到了袁钦背后有一条産业链,涉及到一些精神类药物的开发。”
在祁默逐渐震惊的目光里,祁宇接着吐出下面的话:“他背后,有几位颇有地位权势的人为他站台,政商皆有。而且,这类药物,最先是由李轶团队进行研发的。”
“我不敢说这条産业链牵涉多广,也不想胡乱猜测苏荷和袁钦闪婚闪离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