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郡主,女学馆记得给我留个学位。”
郑泠很是开怀,努力多日,总算没有白费。
这一天,她都沉浸在攻略成功的喜悦之中。
以至于,得知她有意无意地躲着的郑淙,来看她的时候,她仍旧保持着这份愉快,将那丝芥蒂抛之脑后,欢欢喜喜地在寮房煮茶招呼他:“阿兄今日怎麽得空过来护国寺了?”
郑淙抿了一口茶:“今日过节,国子监放假。”
她狐疑:“今日是女儿节,你们放假……这与你们一群男人有什麽关系?”
他不语,手指捏着杯盖浮了浮茶沫,而后耳朵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今日也叫七夕,”半晌,他才解释,“国子监中好些人都定了亲,有了未婚妻,在七夕与情人相聚,也是人伦之乐。”
他讳莫如深地看了眼郑泠,随后自我调侃:“像我这样的,纯粹就是沾了他们那群人的光,也就跟着放假了。怎麽样,感动吧?知道你在寺中修禅清苦,特意过来看你。”
自从知道了他的心思后,再听到他说的话,她不禁都会多想。
听到情人相聚,她便懂了他的意思,心中突突一跳,于是揶揄道:“阿兄这样的好儿郎,只要你想,何愁没有真正合适的人。我也想早点见见我未来的嫂嫂,不知是何人。”
郑淙唇边的笑渐渐退去,“你个丫头忒没大没小,什麽时候也学会调侃为兄了。”
“这不是听大伯母时常说起嘛。”她搬出他的母亲,暗含深意道,“阿兄,你我二人,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不应让大伯母再为我们操一辈子的心。”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郑淙觉得她字字句句,都像是别有深意,在隐晦地提醒着他什麽。
“你素来孝顺,能让我娘操什麽心。”他揉了揉眉心,望着她道,“至于我,她操心之事,无非是怕她抱不上孙子。只是嫁娶之事,讲究从心,我不愿稀里糊涂就随意找个人成家生子。阿泠,你可明白?”
郑泠有些害怕他看向她的神色,晦暗,隐秘,还有一丝炽热。
她连忙移开目光,端起茶盏低头啜了口茶,“我明白,祝愿阿兄早日找到心意相通之人。”
又是这种话。
郑淙不由有些恼火,还有些挫败,手中茶盏重重掷在茶几上,“别说了。”
他的生气,令她一惊。下一眼见茶水烫红了他的手,她旋即起身过去,用手帕为他擦干:“午间用过素斋,阿兄便回城吧,不然晚了怕是赶不及宵禁。”
她还想赶他走?
郑淙反手捏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谁说我要走了?今夜留宿护国寺,就住你隔壁。”
坤宁殿
护国寺,后山,江家石窟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