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那小孩的哥哥叫栾庆的,被卖去了环采阁,年龄未到十三。”梧枝适当补充道。
“那我们拿了银两立刻去赎人。”迟解愠开口。
从前他大哥做卖力气的活,送些米面什么的,有一天货多到送不过来,领头的苛刻,定量的货没有送完是拿不到那天的工钱的,于是迟解愠也去帮了一把,进过一个小青楼。
那里的姑娘曼舞轻纱,脂粉香浓到呛人,昵侬软语不绝于耳,不消多久人都要醉了。
放米面的是在后苑,那里空着几间,但也不是没用的地方。
他亲眼看见一只惊慌的眼睛透过弹珠那么大的破口看着自己,没多久凄厉的痛呼声响彻整个苑子。
是在挨打。
所以他也算是见识过那种地方的厉害,听了易鸣鸢的话马上就要走,一只脚转向房门,想了想又回过身:“不过,我没赎过人,其中是个什么易程?”
“走走走,这我知道,我跟你一同去。”仲嘉良挥手。
他家里有个伯父,早些年的时候浪荡不肖,沾染了烟花之地的女子,还弄大了肚子,只好把人赎出来,做了个姨娘。
事情虽然不大,但家里说闲话的人也不少,仲嘉良更是被耳提面命地警告不要惹出类似的丑事,所以有所了解。
他说着也站起来,顺手拉了程枭一把,“走吧,也该让咱们子澈见识见识外面的虎豹豺狼。”
“他不能去。”易鸣鸢站起来阻止。
说完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么一下子有些突兀,补了半句:“这……哪有人结伴去赎姑娘的?”
她就是私心用甚,不想程枭日后被人翻旧账,参他什么曾经流连烟花之地,私德有亏。
他应该永远做一个被世人敬仰的君子,广受爱戴,不染尘埃。
程枭掠视过易鸣鸢,垂脚在空中划过,他对仲嘉良和迟解愠道:“说的也是,和裕,伟茂,就交给你们了。”
仲嘉良眼珠转了转,“行,等我们好消息。”
屋中一空,就剩下三人,易鸣鸢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她和程枭说:“事出紧急,还望程郎见谅。”
“无碍,姑娘慈悲心肠,能为友人做到这地步实属非常,令程某感念。”
话音刚落,厄蒙脱不动如山,他身后的军队却出现了一阵骚乱,见状,他终于有了正常的反应,咬牙切齿道:“臭娘们,又用族人威胁我?”
易鸣鸢:“计谋不用多,有用就行。”
“你以为我会再上一次你的当?”厄蒙脱狞笑一声,“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易鸣鸢愣住,扎那颜差人用牛羊肉劝厄蒙脱部落的族人们入降转日阙,应当万无一失才对,他这是什么意思?
局势逆转,马背上的人挥手道:“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