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饭可吃,城门下的敌军连翻墙的力气也没有,加上服休单于遣人每日在城门上大吃大喝,厄蒙脱还能撑两天,可他手下的人看得眼睛都发绿了,他知道穷途末路,四天后终于同意了归降的条件。
总是下意识的,易鸣鸢不愿让凡尘的污浊沾染上程枭,他就像个鸢冷孤高的谪仙,心里只装下万民便好了。
她不允许有任何败损程枭名声的可能性存在。
易鸣鸢还是那句“借一步说话”不过这次对象不是程枭,换成了面对着的两人。
“?”正看戏的仲嘉良指了指自己,“找我们啊,有什么事直说吧,我二人与程郎分属兄弟,都是一样的。”
说的也是,易鸣鸢点点头,“喧闹处不好说话,跟我走。”
“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与几位商议。”
到了没外人的地方坐下后,易鸣鸢想要摘下帷帽,对面几个总是要知道她的身份的。
程枭却伸出手,压了下她的帽檐,四下环顾了一圈,“不成。”
这里人多嘈杂,虽然已坐在里间,但还是能听到门口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易鸣鸢思索了一会,点点头,手从帷帽上放了下来,她是找了借口出宫的,最好还是不要被发现身份。
仲嘉良看着两人熟稔的姿态和打哑谜般的氛围,忍不住出声:“子澈,你在哪里认识的这两位姑娘?”
子澈是程枭的表字。
奇怪得很,程枭除了睡觉更衣,几乎每时每刻和他待在一块,哪里来的时间结识这么一个鸢丽佳人?
心中须臾不忘礼仪尊卑,程枭也不知道怎么下意识做了那么一个逾矩的行为出来,他收手握拳撑在膝盖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事不宜迟,就直说了,几位的现在住的宅子是由我家主子提供的,就是这位。”梧枝在一旁适时开口。
她用手提起纱帘,以做印证:“各位在几日前必定都见过我,认得出来。”
梧枝话音刚落,除程枭之外的其他两个人都大惊失色。
把他们聚起来的,竟是个芳龄女子!
迟解愠只是内心讶然了一瞬,仲嘉良可就丰富多了,他看着易鸣鸢,就像在看一把能把千年不动的冰山敲化的榔头。
难道之前扯着寻贤的旗子就是为了认识程枭这小子?
好你个程郎啊,用一张脸就能吃饭了。
仲嘉良瞧了瞧易鸣鸢被帷帽垂下的轻纱遮得朦胧,但仍依稀可见姣韶的轮廓有些羡慕地扯了扯嘴角。
什么时候这种好事也能落在他头上啊!
“今天来,本意是要看看大家的功课,但方才得到消息,新识的小友妹子被卖进了青楼,那种地方我们女子出入不便,所以想来拜托几位。”事情急,易鸣鸢拣要紧的话说,语气疾促。
“名字,位置。”程枭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