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那之后,他对街边的那些发廊、按摩店再也没有丝毫兴趣,甚至对涂着艳丽指甲油的女人也充满了说不出的抗拒。“所以,”桑茜转身,眼珠狡黠地上下打量晋煜北,“你真的没什么经验?”晋煜北无语,微不可查地叹口气。这让他怎么回答,怎么也是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孩子都养了6年,却还是个……雏。桑茜看他吃瘪的样子,咯咯地笑出了声。晋煜北被她看得不自在,索性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大手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轻声问:“你为什么不涂指甲油?我看现在好多女孩都很喜欢这些玩意儿。”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替北哥不好意思,那么大个人了……完工那晚桑茜喝醉,穿着极显身材的修身套裙,脸上的妆也很浓,怎么看都是个问题少女。晋煜北当时心里是有些厌烦的,但后来保安拿着她的手指头开指纹锁的时候,他的感受发生了轻微的转变。这种转变来自桑茜那双莹白干净的小手,手指甲修剪得又短又整齐,泛着淡淡的贝母色泽。桑茜把右手抬起来,手背在晋煜北眼前晃来晃去:“你好好看看,涂没涂指甲油。”晋煜北被她晃得眼晕,抬手捏住细长的手腕,放在眼前十来公分的地方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没有。”他坚决地摇头。“哈!真是货真价实的直男。”桑茜笑着把手抽出来,“我是涂了一层指甲油的,只不过是透明的。搞得太花里胡哨的话,会带坏小朋友的。而且我上课要弹琴,指甲不能留长。”说起自己的工作,桑茜自然而然地认真起来,“既然选了做老师,自然首先要做好基本的师容师表。不过……”她又笑起来,“你该不会连透明的指甲油都害怕吧?被我吓得落荒而逃?”桑茜张牙舞爪做出一副老巫婆的模样,看在晋煜北眼里却根本就是个撒娇取巧的小皮猫。他勾起薄唇,单手制住桑茜两只手腕,把她轻轻压在沙发靠背上吻了下去。“你……仗势欺人。”桑茜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就彻底没了声响。整个客厅只剩下引人遐思的喘息声。中秋过后,晋煜北回老家把安然和照顾安然的远房亲戚一起接回了江城。那个远房亲戚是晋煜北一个表叔的老婆,儿子读大学去了,她没什么事就出来做家政。安然喊她奶奶,桑茜跟着晋煜北喊她表婶。表婶人很好,平时话不多,见人三分笑,对安然也十分细致体贴。后来,每次桑茜去晋煜北那边,表婶都会留意观察桑茜的饮食喜好。如果哪道菜她多夹了几口,下次一准儿这道菜还会出现。人与人之间的好都是相互的,表婶善待桑茜,桑茜自然也不会薄待她。时不时给表婶买件衣服,或是护手霜之类的。这一老一小,再加晋煜北和桑茜,四口人过得其乐融融,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晋煜北实在太忙,经常早出晚归,连十一国庆长假都一天没休。桑茜零零星星听他说起过公司的事,大概是订的牵引车已经到了,他正忙着带弟兄们熟悉路线。想想也是,毕竟六七年没跑过了,市场、路线变化都极大,说是“重操旧业”其实跟“重新创业”没什么区别。不只是晋煜北没有休息,小院子那边的装修也没有停过。磊子特地交代要保质保量今早完工,于是在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项目监理通知桑茜第二天可以验收。虽然平时一直都关注着装修进展,但验收到底事件大事,晋煜北特地抽了一天空出来陪桑茜去小院子,磊子自然也在。装修成果和效果图基本一致,延续了原来教室的原木色基调,储物柜、桌椅、照明灯光都从实用性出发,适应孩子们的生长发育,同时力求保护他们的视力。桑茜十分满意,连连向设计师、项目经理、监理和施工方表示感谢。当天中午,桑茜做东请磊子吃饭,一并喊上了小伟和黑胖。小慧还有几天才出月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伟他们一群人出去吃香的喝辣的。餐厅是头一天订好的,主营烤鸭。桑茜特地向晋煜北打听了磊子的喜好。所以磊子一听说去吃烤鸭,立刻朝晋煜北挤眉弄眼。桑茜为人处世的周到知礼他们早就见识过,了解愈深愈是体会到她的自然不做作。“老司机”群里原先都是哥几个插科打诨,现在一水儿变成了催婚,吵吵着问晋煜北什么时候把桑老师拉进群里。“这餐厅,一看就是人家桑老师订的。”磊子跟在晋煜北旁边小声说,“你个憨蛋这辈子也做不了这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