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得雨得了秘笈,心里高兴,说咱找人喝酒吧。乔福长说喝酒喝个烂泥狗,不如找人“斗地主”。说这话时,想到局长袁风。苗得雨说老袁平常拿的那么紧,和咱们打牌不觉得降低了他的身份?乔福长笑笑说,此今日之老袁非往日之老袁了,被黄简一搅祸,想开了,觉得工作的事无所谓,现在当天和尚撞天钟,手握一把剑,青衫,马裤,布鞋,一派仙道作派。苗得雨很感兴趣,说无论怎么要瞧瞧老袁的仙骨道貌。乔福长打电话过去,袁风一眨眼工夫就到了。袁风走进茶馆,见苗得雨在座,一惊。与老陶斗争失利后,他便从工作中淡了出来,本是给失落找个避风港,不想却找到生活的乐趣,品茶,健身,垂钓成了三大爱好。看到苗得雨向他打招呼,袁风略略点了点头。苗得雨是区里正在调查的对象,而自己是调查组的成员,理应回避他的。如果自己稍不在意,被他的对手翟贵抓住把柄任意发挥,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比这更可怕的是如果被老陶的人看到,没有窟窿嬎蛆,弄到老邵那里弄出一根乱线来,因小失大划不来。袁风想到这里,浅坐一会儿打个照面,就编了理由,起身告辞。世上的事往往冤家路窄,害怕见鬼偏偏撞见鬼。袁风走出茶馆,同出来送行的乔福长苗得雨话别时,正巧撞上路过的黄简,心里咯噔一下。黄简也瞅见了话别的三人,心里也咯噔一下,不明白这三个人怎么会搅合在一起,猜想着与村里的调查有关,或与村里的拆迁有关,装着不事明了,打招呼说袁局长来喝茶?袁风心里一紧,说福长找我有点事情,过来见见他。说过,觉得谎话编的不圆,哪有下属有事让单位领导去找之理?乔福长看出袁风的心思,忙补充说袁局长也是路过。黄简嘴上说好好你们聊。心里便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更确定他们之间有什么扯不清的勾连。黄简走了一段路,越想越觉得蹊跷,拿出手机把自己见袁风的事,在打电话讲给了老陶。老陶这些天被袁风搞得头不是头脚不是脚,恼怒万分却无处发泄,听黄简这么一说,觉得寻到了机会,盘算着要到老邵那里翻腾他。调查小繁的事已经结束,老陶一直按着没有向老邵汇报。小繁长期不上班领取工资是人所皆知的事情。这样的人哪个单位都有,局里其他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后来袁风到城建局当了局长,大家更是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上面动真格调查小繁,局里职工从早到晚都在议论这件事,看区里如何来收场。调查组调查完结,老陶按在手里没有汇报,是在等待时机。职位分设之后,老邵为了平衡袁风甚至到了纵容的程度,在饭局上,袁风使恶耍横连老邵的脸都不罩了,老邵也没有说一句硬话批评他。老陶清楚如果这个点把调查结果汇报给书记,老邵会打几句不痛不痒的官腔,把结果压下来不做处理。袁风没有从职位分设中缓过气,老邵不会再往他心上压块石头。老陶在耐心等待一个汇报的时间点。黄简把看到的袁风与苗得雨聚会的消息打报告给老陶,老陶推测他自然也不会放弃机会打报告给老邵,这个消息对老邵来说会特别敏感。村里的拆迁工作大部分处于停止状态,与袁风有脱不了的干系。老邵害怕的是苗得雨被袁风利用,再次鼓动村民去集体上访。村里翟苗两家的集体上访形成对峙峰面,下雨已经淋湿了老邵的衣裳,如果再在苗得雨后面煽风点火,区里会更有擦不完的屁股。老邵可以容忍其它事情,决不会容忍稳定出问题,一切都要为稳定让路。老陶打算等老邵知道这个消息后,趁他肚里烧了这把火,再把调查结果汇报出来,到时老邵不用别人催促就会自己开车上路。过了几天,老邵打电话叫老陶到办公室研究事情。老邵去市里参加□□会议,遇到北岳县分管□□的副县长小申,和小申寒暄过,请教北岳县在控制□□上有什么绝招。小申是从煤都区提□□对煤都区有感情,便毫无保留把□□底牌亮出来。说北岳县之所以从全市的□□大户变成了□□先进,主要做了两项工作:一是实施□□值班制度,从全县重点乡镇抽调骨干人员,派驻省里□□值班,有效劝截上访人员不做登记,这样省里通报的□□量就会大大减少。二是发挥□□工作部门的专职作用,做好上面□□对口单位的沟通、协调、联络工作。说到这里小申止住不说了。老邵问如何沟通协调联络?小申扶了扶眼镜没有正面回答,跳过话题直接说,人熟了,多吃四两热豆腐;人熟了,还能减少许多背筋的事。小申的话让老邵头上打开亮窗,北岳县的□□稳定得到□□的如此首肯,原来里面有这么多路数。大家都在为□□手忙脚乱时候,北岳县□□关口“前移”,一下就把最头痛的问题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