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燕君终于开口了,她酸酸的说了一句话:“粮玉,你说得对,金家的主母过世得早,这个家总得有人来管,而你又是金家唯一的嫡女,自然有这资格。”粮玉斜眼看向她,笑道:“二娘这话的意思,是在全力支持我来掌管金家吗?是这意思的话,我谢谢你了。”“我……”苏燕君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明明就不是这意思,粮玉难道听不出她在嘲讽么。粮玉当然晓得她在嘲讽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把她的嘲讽变成好话罢了。看,这话说完后,大伙儿的眼神都变了,开始点头支持她了。唯有顾韵心满脸憋屈着,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平。苏燕君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金元驹,发现他事不关己的坐着不说话,想来他也默认由粮玉来管这个家里,顿时心里很不爽,却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粮玉撕破脸皮,尤其是在老爷面前,她得一直维持着慈母的样子。粮玉见大伙儿都没有异议,下一步就是决定对金宝丰的处置。她道:“关于今日早上宝丰报复我的事,我决定罚他进柴房思过三日,到他痛改前非,向我道歉,若是三日后还没有悔过的迹象,就继续关,一直关到他愿意悔改为止。”顾韵心立马急了,朝她道:“粮玉,你还是不是人啊,这样对待宝丰,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如此对他……”粮玉冷眼对她,回道:“三娘,奉劝你这个做母亲的从今日起也要好好反思自己,若不能教好宝丰跟宝顺,我会另外找人来帮你带两个孩子。”“你!”顾韵心气噎,目光扫视周围,发现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话,瞬间气馁了。舒适金宝丰还是被处置了。随后上演他撕心裂肺哀嚎的画面,在两个家丁押着下,他上蹿下跳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母亲救命。顾韵心眼眶都红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二房苏燕君带着子女站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粮玉,发现粮玉面无表情,甚是冷漠,她感到不可思议,从前怎么都没有发现粮玉原来有如此狠心的一面,看来回去之后她得嘱咐自己的儿女,今后要小心行事了。伴随着金宝丰被带着后,顾韵心牵着小儿子金宝顺也追了出去。而后二房苏燕君领着子女来到金元驹面前告退,说她和孩子们先回房了。金元驹没有意见,同意她们走。今日的这个午饭,被粮玉闹得大伙儿都没有胃口也是自然。但在粮玉看来,很有效果,今日这一出不仅是要治三房,还同时给了二房跟三房一个下马威,让她们都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欺负,如此一来她们今后必定会忌惮自己三分,即便要对付自己,也不会再鲁莽出手。原本热闹的饭桌已经变空了,只有粮玉跟父亲金元驹两个人坐着,未免有些冷清。但粮玉不在意,她愿意和父亲单独相处,这样能放心的和父亲说着心里话。她抬头看向父亲,发现父亲的脸色仍是不好,便微笑道:“爹,谢谢您,帮我让宝丰坦承了事实,我才没有受委屈。”金元驹勉强露出笑容,说道:“女儿啊,其实爹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一直以为你在家里过得很好,没想到也会有被欺负的一天,偏偏我又没能及时护着你,你不会因此而责怪我吧?”粮玉看他说得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我怎么可能责怪爹,爹是这个家里最疼我的人了,刚才也是,没有爹在后面撑着我,我又哪来的勇气给二娘还有三娘她们一个下马威。”金元驹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粮玉话里的意思,无奈的笑了:“原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我还以为你是认真的。”“我当然是认真的。”粮玉直白道,又问:“爹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太霸道了,明明还有二娘三娘她们在,我却说出要掌管家中大权的话。”金元驹摇摇头,意外的认可她:“不,爹也认为这个家里只有你是最适合来掌权的人。”粮玉吃了一惊,想了想,试探道:“爹该不会又想说因为我是嫡出的吧……”金元驹被她逗笑了,点头道:“真是瞒不过你,我确实是这样想的。等将来,不止这个家,连万金肆爹都要给你一个人,算是物归原主吧。”最后一句物归原主可谓是道出了金元驹内心的真实想法。粮玉目光怜惜的望着父亲,心中感叹父亲至今都还在意自己是个入赘女婿的身份,但说实在的,这些年来,若没有父亲,金家不可能有今日的光彩,所以他是最功不可没的人。而这样的一个人,却从来没有私心,念着想着要把已经落在手里的东西物归原主,由此可见,父亲的秉性多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