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亭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人,终于替昨日的疑惑寻到了答案:
原来要伤到主角,需要主角亲自动了伤害自己的念头才行,姚昔年之所以能取来心头血,也是因为风欢意点过头了,他以为对方是来给自己治伤的,在心下没了防备。
“不论如何,这都是陛下亲自讨来的人,就算嫁祸给风明华,也不能在夏国出事,宸帝若要细究,还是能怪到陛下身上。”
许风亭叹了一口气,向太医吩咐道:
“替他疗伤吧,陛下若是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
老太医也想到了这一层,但碍于陛下的旨意,不敢擅自做主,如今有了许风亭这话,当即没了犹豫,点头应下。
风欢意的血他闻着不舒服,身上的蛊虫似乎又有了躁动的痕迹,许风亭无心久留,同陈太医告辞。
不料才刚走出太医院大门,迎面便撞上了匆匆赶来的裴无卿,笑盈盈地问了句:
“裴大侠,脚步匆匆的所为何事?”
裴无卿意外地看了眼许风亭,没想到能在这碰到对方:
“阿年正在给你炼制解药,但是缺了味药,府中没有,让我来太医院取。”
许风亭点点头,让出了位置:
“快去吧。”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等着裴无卿取好药,离开时,跟着追了上去:
“带上我一起吧。”
草药的熬煮讲究时间,耽误不得,裴无卿问了一句陛下同意了没,见对方点点头,便不再多问,带上人走了。
他是轻功来的,也是轻功走的,没一会的功夫就回到了姚昔年的住处。
这是一处两进式院落,一个人住甚至有些宽敞,姚昔年便将空着的屋子改成了草药堂,专门在里面鼓捣药材,熬药制药也是在里面完成。
裴无卿推开房门的时候,扑鼻便是草药的苦香味,姚昔年正坐里面,熬制血刹蛊的解药。
“阿年,药取来了,还给你带来了一人。”
许风亭跟着后面,喊了一声:
“姚大哥。”
屋内人怔了怔,他站起身,摸索着向门口走来:
“亭亭?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许风亭向屋内快走几步,接过对方摸索的手,免得摔了,见姚昔年又缠上了黑绸,于是开口问了句:
“姚大哥,怎么又将眼睛缠住了?”
姚昔年轻轻勾唇,心情似乎很好:
“最后一次了,待取下,便能清晰视物。”
他的手向上探去,摸上许风亭的眉眼,感慨了一声:
“届时,就知道亭亭长什么样子了。”
裴无卿在一旁轻轻咳了声,将草药递去:
“阿年,你是不是应该先熬药,不是说很着急吗?”
他还特意用轻功跑进的皇宫,结果将药拿来了,又拉着这病弱的小子聊个不停。
“对,我差点忘了。”
姚昔年回过神来,接过药材,拉着许风亭道:
“正好解药快做好了,今日你就留下吧,待服下解药再离开,这药吃下去可能会有些反应,我在府中亲自看着,也安心些。”
许风亭没有过多犹豫,点头应下:
“好,那便叨扰了。”
姚昔年的眼睛不好,往宫中走一趟不容易,早就该他出来才是,偏偏穆禾野要为难人家,每日看诊都是将人喊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