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的吃完,天已经黑透了,余白又开始赶人。
安殊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我都是你男朋友了,我不走。”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出口,余白有些无力的坐在床边和自己生闷气。
安殊亭是安家人,他最厌恶那家人,但可笑的是他竟然会喜欢上他。
没有人知道在安殊亭说出一见钟情的时候他内心的颤动。
多么讽刺,活了三十多年,余白在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明白了什么是喜欢。
就算知道没有结果,看到他就会觉得灰暗生活里闯进一抹光亮的贪恋。
哪怕心底蠢蠢欲动,诱惑自己放纵一回,可又觉得这个人值得最好的那种踌躇不前。
咚咚咚,主人,游戏又通关了,夸张的游戏声响起,安殊亭将手机扔到一旁,神色自然的爬了余白的床。
柔软的棉被,还带着淡淡的薄荷香,他轻轻的嗅了一下:“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余白直勾勾的看着,安殊亭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猥琐,又找补了一句:“什么牌子的洗衣液,推荐一下。”
余白依旧不说话,只看着他。
安殊亭笑了笑:“看我也没有用,你说的让我当年男朋友,我就是赖上你了。”
余白心里笑他不知死活,倾身压低身子将唇抵在安殊亭耳边:“我说了你会后悔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好人。”
安殊亭眉眼轻扬,偏头亲了他一口:“我想见识一下你怎么坏,能少一块肉吗?”
余白捧着他的脸,指腹摩挲了一下,下一瞬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曾经落在钢琴上无比灵活的指尖一颗一颗解下安殊亭上衣的扣子。
他亲吻着他的脖子,他的胸膛,他小腹上结实又精致的肌肉线条。
安殊亭双手按着余白的脑袋,喘息声又急又哑,浑身血液沸腾不已,顷刻间却如山河决堤,偃旗息鼓。
余白愣住了。
安殊亭见他发愣,也愣住了。
他一把卷住被子,翻身对着墙,半晌后才闷声闷气道:“我要睡觉了。”
余白看着他只露出一个后脑勺,勾了勾唇,抹去嘴角的湿痕。
他轻手轻脚的起身进浴室洗漱了一番,出来的时候安殊亭已经睡着了,原本紧紧裹着的被子被他踢到一旁。
余白在他身侧躺下,隔着半尺的距离,心底难得的安宁。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吧,否则怎么愿意做这样亲密的事情。
而且他是真的不嫌弃也不怕自己。
他那时候看起来很青涩,或许这也是他的第一次。
他会一直这么坚定的跟在自己身边吗?应该不会。
等遇见了更多的人,或许他会后悔和自己相识。
余白指尖抚过安殊亭的眉眼,反正已经这样了,自己给过他机会,是他一头撞上来的。
安殊亭因为脸上的痒意迷迷糊糊的歪了下头,余白猛地缩回手。
见他睡得沉,没有醒来的痕迹,继续趴在枕头上看着他。
他这么年轻而富有生命力,能和他度过一段快乐时光就很好了,这样最起码自己的青春是完整的,不至于真的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里腐烂……
这一晚余白辗转反侧,想了很多,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去看安殊亭,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原本放在凳子上的衣服也不见了,他抿着唇,视线虚无的坐在床上发愣。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余白转头。
安殊亭推着行李箱,提着一袋儿包子豆浆,手里还拎了一大兜儿书。
他将书放在茶几上,踢了一脚行李箱,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快起床洗漱吧,我买了早点,就是去得晚了只有豆浆油条。”
余白拉了拉被子:“好。”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安殊亭将包子豆浆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回头看见他背着身子换衣服,只觉得这人还挺闷骚的,明明昨晚他那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