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走过去,就看到关二的宅院门口围满了人,脸上尽是看热闹时才有的幸灾乐祸。
间或还能听见吵闹声和咒骂声从宅院里传来。
张三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一路小跑过去,硬生生在人群中挤开一条缝,来到了前院。
他一看到院中的情景,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铁塔一般的关二满脸通红地站在屋檐下,颤抖的手中还提着一根杯口粗的棍子,一看就是刚刚发过飙。
关家大娘和那两个生得同样高大健硕的关家女儿瘫跪在一边,应该刚刚哭闹过,此时脸颊上还有泪痕。
关二那十七岁的独子关旷则昂着头戳在院中,攥着拳头一言不发,脸上有五指红印,显然已经被打过。
关家和张家不同,张家有三个儿子,而关家只有这一个独子。
虽然关二不至于溺爱关旷,但绝对非常看重。
张三和关二相识几十年,是看着关旷长成的,还未见关二打过关旷。
今日如此反常,想必一定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关二哥,今日这又是什么回事,何至于动手嘛?”张三来到关二面前问道。
“还不是这天杀的竖子,非要将我气死不可!”关二忿忿地说道。
“关旷,你又做了什么混账事,将你的老父气成这副模样,还不快快下跪请罪!?”
张三又急匆匆地走到关旷面前,扯了扯对方的衣袖,半真半假地呵斥道。
“我只是要去从军而已,哪里有什么错,为何要请罪!?”关旷分毫不让地说道,把头还昂得更高了一些。
“你看看伱看看,这竖子简直不孝,不打死还留着做甚!”关二怒道,举着棍子作势要冲过来,张三连忙从中拦住。
围在院门处那些闲人邻里看到院中再起波澜,顿时又精神了起来,笑嘻嘻地对着院中的关家人指指点点。
“关二哥,消消气消消气,人多眼杂,莫要因为这竖子丢了颜面!”张三挡着关二小声劝说道。
“关旷,还不扶你的老母到后院去,真想气死你的老母不成!”张三又转向关旷不停地使眼色。
终于,关旷抹了一把已经半干了的眼泪和鼻涕,就准备和两个姐姐扶自己的老母到后院去暂避。
张三将烤鸭和食盒递给了关家两个女儿,而后又来到了宅院门口,拱手把那些看热闹的人劝走。
直到那薄薄的院门关上之后,张三才半扯半拉地把关二拽回了正堂,坐在了榻上。
“二哥,关家三代单传,如今就关旷这一个独苗,你难不成真要将他打死不成?”张三反客为主,给关二倒了一杯茶。
没有了外人看热闹,关二的脾气终于也收了回去,他叹了一口气,将凉茶一饮而尽。
“唉,你当我舍得这样打他?可这竖子非要去投军,岂不是要去送死?死在匈奴人马下,不如死在我的手里!”
关二说到此处,狠狠地将手中的棍子扔到了地面上,木棍反弹了好几下,才非常不甘心地向门口的方向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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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