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桑萦确认,她便察觉到,她体内太古承天决四道运转的命门尽皆被一股几近彻骨的寒气侵进,直到完全失去对这门功法的控制。她指关蓄起的内力也在一瞬间如潮水般消退,陈颐将她两手交叠在一起,而后顺势在她身后握紧。“不用试了,这石门你打不开,只会伤了手。”陈颐声线也平静至极。他单手钳制住她,而后默不作声盯着她,带着锐色的沉暗眸光久久落在她头上某处。片刻后,他抬起另一只手将她束发的发带解下来扔到一旁,见她发丝散落下来,还不忘将她垂下的碎发理顺至耳后。眼见他拆了自己的发带,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身上的衣衫,桑萦终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恼意,抬腿朝他踢去。她双手被他制住,体内的太古承天决也被他扼住命门,也只剩下腿是能动的。见她抬腿踢向他的膝骨,陈颐那股寒冷至极的内息沿着她腕间的经脉遍传她周身,刹时,桑萦四肢尽数僵冷难言,再动弹不得。陈颐再度朝她逼近,双腿将她的腿顶压在她身后的石门上,借着身量的优势,居高临下垂眸瞧她。“这是什么?”桑萦轻声问他道。她问地有些没头没尾,但她知道陈颐听得懂。那一瞬间遍传她全身的,令她到现在都动弹不得的,是什么?陈颐微微勾唇,“卿心。”“害怕吗?”“你给我用毒?”桑萦微怔,旋即有些不敢置信,喃声重复了句。“我不信。”她盯着他道。“不仅下了毒。”他一点点靠近她,语气沉缓,停在她面前极近的位置,垂眸盯着她微微开合的唇瓣,而后在她唇边极轻地贴了下,“我还燃了催情香。”他的语气好似情热爱侣间的低语,可桑萦听他的话音,瞬间想到他一进来时面无表情往博山炉中添香的模样。不知是因他的内息,还是旁的什么缘故,桑萦只觉着遍体生寒。“陈颐,我不愿意。”她声音有些颤,却将话说得分明。陈颐似是也不意外她如此,只在她说不愿意的时候,面色愈发得冷。他冰凉的指腹在她脸颊轻轻蹭过。“不愿意了吗?”“真可惜。”他手缓缓落到她衣襟,“可是催情香我已经燃了,怎么办呢?”桑萦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心头蕴着的怒意,也看得出他此刻眸中敛着的欲色,但他触在她衣襟的手指却也只是搭在襟领,再无逾越。饶是桑萦看不出陈颐此刻真实的意图,可她心里总觉着他不会当真如他说的这般对她。她不再闪躲挣脱,盈润的眸一瞬不落地望着他。“总不过一场露水之情,实则我心里也不大在意。”“但是,陈颐,旁人便算了,是你的话,我不会原谅你。”桑萦自觉此番同他也算是坦陈心中所想,但不知是她哪句话刺激到了陈颐,他神色蓦地阴沉下来,眸中不悦之色尽显。片刻后,他钳制着她的手稳稳托在她腰背处,另一手越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旁人?这里只你我二人,哪来的什么旁人。”“不过你既不在意,那想来我更不必在意了。”陈颐平时瞧着清瘦,此刻被他横抱在怀,桑萦才发觉他手臂腰腹俱是有力,一手掣着她两只手,只凭手臂的力道托在她身下,力道却格外的稳。他一路来到那面四折屏风之后,将她放到被屏风掩住的玉床之上。隔着好几层软毯,桑萦都能感觉到玉石的冷。不待她如何,陈颐已然欺身在她上方,他松开她的手,慢慢从她腰间解下她的佩剑,而后探手伸向她腰间衣衫的绳结。这会桑萦虽不似方才那般全然无力,可仍是无法调动内息,她怔怔看着在她上方面沉似水正解她衣衫的男人,手指搭上袖中的短匕。陈颐似是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她一眼,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渐渐地他皱起眉,有些失去耐心,她外衫几处结系甚至是被径直扯断的。他微垂着眼,将她那件被扯成一团乱的外衫扔到地上,从另一旁拿过自己的一件外衫打开罩在她身上,而后缓缓躺到她身侧。他从她身后慢慢将她环进怀中,手掌握住她的手,指尖触碰到她手中来不及收起的匕首,却也没有旁得动作,任由匕首留在她手中。“你别怕。”他埋首在她发间,声音发闷。“没给你下毒,也没有催情香。”“我也没想对你怎么样。”“不是毒,是什么?”桑萦听他声音从身后传出,心中甚至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