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江斜月不可置信地看着镇国公。
“逆子!”镇国公瞪着江斜月,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不是李允在众目睽睽下死在茶楼里,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太子殿下要求国公府协助捉拿逃犯的事情了?”
江斜月咬咬牙,没有吭声。
镇国公盯着他看了半晌,冷笑道:“你是想从我手上分走岭南的兵权?”
“父亲!我没有……”
“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镇国公抬手制止了他:“我是你老子,你是我从小被我带在身边细心教养的。江斜月,你张张嘴我都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你觉得你能糊弄得了我?”
江斜月泄了气一般低下头。
“太子和你说七日之内捉拿李允,便把岭南的兵权归还国公府。你不想待在京城想去外头挣功勋,最好还要带着兵去漠北把长公主抓回来好让太子记你头功,是不是?”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凡事三思,有利可图的时候不要急,要与我商议!我是你老子,我以后不在了,这些不都是你的?”镇国公看着眼前的低垂着头的江斜月,一脸恨铁不成钢,“何必要像现在这样急不可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证明你自己,还是为了别的事?真是愚蠢!”
“父亲!”江斜月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道:“父亲就没想过太子会重新青睐于临星吗?那天,那天晚宴上……太子就重新递给给了临星一柄玉如意,想再次拉拢他。幸好临星拒绝了,否则日后国公府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啪”,镇国公又给了江斜月一巴掌。
“所以我说你愚蠢,难堪大用!”镇国公眼中难掩失望:“你和江临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了,难道没看出来江临星对站队太子一事毫无兴趣吗?就算是太子想请他出山,他也不会愿意啊。”
江斜月还有些挣扎:“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就算是有万一。”镇国公轻蔑一笑:“临星不是已经被你弄残废了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让他废的更彻底一些好了。”
“父亲!”江斜月惊道:“临星,临星他不是我……”
“好了,在我这里就别装什么纯良小子了。”镇国公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过了太子那一关吧。这次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大理寺和御史台不足为惧,我只帮你按住刑部那边的人,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江斜月不再辩解,只能低低地应了声。
他知道镇国公不问过程,只看结果。若是到最后他还是未能解决这次的危机,那他也不敢保证这个被他成为父亲的男人会不会也放弃他——就像当初的江临星。
江临星……
想到他这个弟弟,江斜月不禁又皱了皱眉。
为什么都说是他害了他的弟弟?他根本就没有做过伤害江临星的事!一次也没有!
可是为何他们都认为是他让江临星断了腿?连江临星本人都找他来对峙,以为自己给他下了毒。
呵。江斜月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与其怀疑是他下对江临星下的毒手,还不如怀疑一下太子和镇国公。江临星若是把疑心尽放在他身上,那可是用错地方了。
啊,不过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去一趟茶楼要紧。得赶在太子之前将这件事摸索清楚。
*
“柳树姑娘?柳树姑娘……”
宋祈安沿着东街转了整整一圈,愣是没找到杨柳。
“奇怪了,柳树姑娘到底去哪儿了呀?不会又遇到危险了吧?”
正当他神色紧张的时候,有人在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宋祈安转头一看,发现杨柳正站在他身后,疑惑地看着他。
“哎呀哎呀,柳树姑娘,你可算是来了。”宋祈安松了口气,“差点急死我了。你不知道茶楼里出了事,你又刚好在茶楼没出来,我还以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杨柳点点头,伸出食指和中指快速滑动了两下,打了个溜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