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允却是偏过头,和裴宁澄说道:“过儿确实莽撞了,都是我太纵容。”
“你尽管带回去吧,好好问清楚。”
“老师严重了。”裴宁澄淡声,“还是那句话,大理寺掌天下刑狱,不会放过任何疑凶,当然也不会冤枉好人。”
“哈哈哈……我本以为自己能到老师这请个早安,没成想宁澄比我先来。”
众人皆是愣住,苏尔诺听到靖王的声音头皮微紧。
他又来干什么?
裴宁澄倒是神情淡然,他转头看向讲堂大门。
两名近身侍卫推开了大门,随后侍卫分列到大门两侧,靖王被两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头戴远游冠,银灰色狐裘下是锦缎紫袍,着便服的靖王依然有股肃杀之气,讲堂里莫名肃静起来。
夏侯允连忙起身相迎,欲要行跪拜大礼,却被靖王扶起来。
他笑的颇为亲近温和:“老师,何须多礼。”
夏侯允却惶恐地不肯起身。
两人推拒一番这才落座,裴宁澄静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靖王显然不是来查案,他轻飘飘地扫了眼现场,视线定在夏侯过身上。
靖王抬手指了指被衙役押着的男子,兴口问道:“怎么回事?这又是嫌疑人?”
这话说得莫名,也微妙。
夏侯过挺了挺腰背,接话道:“还请王爷明鉴,替草民做主。”
靖王看向裴宁澄,眼中有厉色。
裴宁澄只得出声解释道:“夏侯过出言不逊,有些事情又不清不楚,自然要带他回去说清楚。”
“哦?在书院说不清楚?”靖王挑眉看向夏侯允,“老师,本王今日本是来拜访您,凑巧遇到这事,您不妨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夫可不敢阻大理寺办案。”夏侯允忙推辞,“还是世子爷来说吧。”
夏侯允说完又冲夏侯过斥道:“你好生说话,不可如此无礼。”
靖王撩了眼夏侯过,“这位是老师的学生?”
夏侯允连忙抱拳道:“是老夫的养子。”
“哦?”靖王这才仔细打量起人,大手一挥,“既是先生的公子,那先松绑吧。”
衙役松了手,魏斯却没放手。
靖王眯了眯眼,“宁澄,看来本王叫不动你的侍卫。”
裴宁澄笑笑:“侍卫愚钝,王爷见谅,大理寺的规矩是严了点。”
他看了眼魏斯,夏侯过身上的桎梏才完全被解除。
“谢过靖王殿下。”夏侯过行了大礼。
靖王淡掠他一眼,看着裴宁澄:“说说吧,夏侯公子怎么也成嫌疑犯了?”
“哦,这也不奇怪,只要你有嫌疑就成了嫌疑犯。”裴宁澄不慌不忙地说了句废话。
苏尔诺嘴角微勾了下,依然仔细盯着夏侯过。
她越看越觉着夏侯过和程枯像。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
夏侯过和程枯两人风马牛不相及,一人是程君集的养子,一人是夏侯允的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