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知晓陆英孩子藏身之处,你若从实招来,便放你一条生路。”
“你们怎么会知道孩子在哪?!”朱和反应颇为激动,仿佛那孩子是被他们劫持。
任舒映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洋装出孩子已被寻到,动摇他的想法罢了。
不料朱和脸色大变,急促问道:“你们把他带哪里去了?”
任舒映平静如水回答:“别急,那孩子并非你亲生的,他的死活你何须在意?”
但朱和被任舒映口中的戾气唬住,断断续续才开口:“他……他是我亲儿子!”
“什么?!”任舒映更加不解,明明是亲生之子,为何却传陆英私通外男,暗结珠胎。
“是我……都是我……我早与那个女魔头在彩鸢楼认识,一时被她迷了心窍答应与她远走高飞……但又舍不得陆英生下的孩子……”朱和纠结半晌,担心孩子遭遇不测,终是结结巴巴无语轮次终于说出。
任舒映听到此处,忽然替陆英感到一阵哀婉,她想不到这朱和竟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至此地步,甚至连孩子都可以利用。
利欲熏心,两情离异,深受谩骂,到头来还是遇人不淑。
“朱和,你当真不配为人。”任舒映深吸一口气,冷睨着他,话语中已然是寒凉彻骨又隐隐带怒。
天欲见明,白雾氤氲。
叶谨辰在最后套出孩子下落便马不停蹄地寻去,辗转几日终于带着令人心郁的真相回到方雨村。
——
孤竹京与任舒映二人于面馆用夜宵,可惜任舒映毫无食欲,拿起木筷一直不停戳着碗中的干面。
戳的如烂泥,她还没有解气,有提起一壶酒咕隆咕隆的灌进喉咙。
孤竹京看不下去了,“你与其在想这些渣男怨女的事,倒不如想想你还要什么没有做完的吧。”
任舒映夹了一根面丝没有吃,而是看着面丝,闷闷不乐:“金炽莲已是空口传言,你要我怎么寻?”
“乙寻屏说了,还有魔域断枯芽可入药。”
“你让我去魔域?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魔族对修士敌意最大,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任舒映说完忍不住叹息,若是时日真不多了,确实是该备下遗言才是,
“……孤竹京,我先把遗言告诉你吧,我想好了,择日前去药师谷安度余生。”
孤竹京挑眉看着她。
“我知道你身手不凡,若有机会,你无聊了,就去将渺梦山将封印在幽戒室的叩雪剑取来,还有曦月阁的紫色匣子里的瑶光钗,枕头底下藏着的岫魄玉佩,书房窗口摆植的那盆忘忧花……”
孤竹京安静听完,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你这遗言还真挺麻烦的,难道都是渺梦山那些里可有可无的东西?”
“你不懂!”任舒映大声反驳。
“叩雪剑是我亲自到无间楼爬了整整三旬,于六千二百一层寻到的。”
“瑶光钗是师尊前去东临海宫命器修大师替我打造的。”
“岫魄玉佩是我成为渺梦剑道魁首时赢得的宝物。”
“望忧花是我与师兄悉心栽培几载的珍草。”
孤竹京不知何时听入迷了,他像是在听着一个天之骄子的事迹,又新奇又好笑。
任舒映脸颊微红,眼睛半瞌,看着孤竹京说话时,似是带着一种自豪和炫耀。
一股料峭寒风拂面,孤竹京恍恍惚惚回过神来,看任舒映伏倒在桌面,他自顾自给自己酌了一杯酒,对着醉的不省人事的人道:“喂,我没有说答应,你要什么自己去拿,我最讨厌麻烦了。”
任舒映动了动,给了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