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任舒映午时才转醒,回忆了片刻才渐渐清醒为何躺在一间窗明几净的房间,好像是昨夜与孤竹京吃夜宵时,她兀自的喝闷酒不知不觉喝醉,孤竹京还大发善心拖着她回去。
为是什么拖着,可能是她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膝盖被隐隐作痛,掀开衣角一看是擦破了皮,且她还有一点印象,孤竹京拽着她手腕的时候,她在发酒疯拼命抵抗竭力挣扎。
‘‘……’’甚至还用了灵力误伤他,希望孤竹京对醉酒的人宽容些,若是平时她怎么可能如此大胆,若是他追究起来就苟着装失忆。
正迷糊着,她见到乙寻屏寻来。
还带来了叶谨辰的传信,信中写着不多,寥寥几字写道,
‘‘陆姑娘的孩子安然无恙,已经送回陆姑娘身边,朱和抛妻弃子,勾结崇邪现已押入当地官府,无后顾之忧。我欲有精修阵法志向,已北行中皋阵修宗门拜师,恐难临面道别,望珍重。’’
落尾之处,还留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小心你身边的人。’’
还能是谁?无非是昨夜与她发酒疯的受害者。但是雪鲛蛊还在她这一日,还是暂时可保安全。
见任舒映看信一副心事重重,忽的又长长舒出一口气,乙寻屏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连连问:‘‘怎么了?写什么了?’’
‘‘没,方雨村一事已经尘埃落定,就是叶谨辰不会来了,他打算去中皋拜师。’’
乙寻屏有些不舍,‘‘可惜,还没来得及与他在畅谈一番。’’
任舒映不解的‘‘啊’’了声,难以理解的看着他,‘‘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他挺有趣的啊,一个散修居然懂设阵,会用器修的灵盘,还挺聪明的。我还没有接触过散修,在陇北鄄宗只与音修与器修相处过。’’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确实就是阵修。’’
‘‘啊?没有师门的阵修?野生阵修!有意思啊!’’乙寻屏摸着下巴,不知是在笑什么。
任舒映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又想起来自己的计划,‘‘我也要离开南夷了,’’
‘‘想好了?’’
任舒映扫除了眸中结郁的阴霾,释然一笑:‘‘药师谷确实挺适合等死,兰泽芳草,水秀山明,圣医无数,总不能一个个都束手无策,别无他法吧,’’
‘‘也是,我也不是精通医术的人,在医师谷可能真的有法子根治。哦,对了,既然你也要走我也准备要回鄄宗。’’
他说着把腰间佩戴的玉佩拿出来,‘‘这个呢,是我们鄄宗玉鉴牌,以后有要帮忙的,拿它随时来寻我。’’
任舒映也已经有些了解这个乙少主的性子,若是拒绝恐怕撵都撵不走,便不再推辞,道谢后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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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与他们两个人道别后,就剩下孤竹京一人了,
她打开客房的门,失踪一早上的孤竹京正离她房门几步距离,她犹豫了须臾,唤住他小跑到面前:‘‘我打算去药师谷。’’
‘‘知道。’’
‘‘啊?你怎么知道?’’莫非她昨夜说出来了?但是她更加担心的是还有没有说其他的醉酒话。
你昨夜说了。
念及此,她观察孤竹京平静的脸庞,一边逼迫自己回忆,又问:‘‘那,我可还有说什么?’’
‘‘…忘了。’’
任舒映半信半疑的沉默着:‘‘……’’
孤竹京极有可能知道什么,就是不肯说。随后她稳住心绪,问了孤竹京的打算,
‘‘那你可有何去处?’’
孤竹京没有回答,突然拿出一个乾坤收纳袋推到她胸前,‘‘拿着,这个是断枯草。’’
任舒映呆在原地,直愣愣看着乾坤袋不知所措,她虽对孤竹京的身份心照不宣,但每每他做是意料之外的事,她还是忍不住怀疑孤竹京的身份。如今一夜之间,他便可以拿出魔族特有的断枯草,莫非他的摸金生涯已经扩散到魔域了?好胆量啊!
孤竹京眉目淡然,沉默一息又补话:‘‘你直管用便是,从何而来你无需知道。在一年后我会亲自取回雪鲛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