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剑客怒喝道:“无耻小辈,休得猖狂。”
白玉天大笑道:“老东西,我若是无耻小辈,你就是老而不死。”
卓一飞大喊道:“白少侠,休得胡言!那有你这般说前辈高人的。”
白玉天大声说道:“卓少侠,纯阳门的江澄清老英雄浩然正气一身,何其英雄了得,何其光明磊落。他都收我为徒,这老东西竟敢说我是无耻小辈,污蔑起江老英雄的为人来,不是老而不死是为贼是什么?”
柳青大声说道:“白少侠,我听说,纯阳者朝阳而生,蓄养的是浩然正气。他姓温的竟敢说纯阳门的传人是无耻小辈,想必他蓄养的不是浩然正气,已走向了正义的反面,真有可能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说不定。”
白玉天想起妻子崔莺莺,预觉前路危险重重,要想顺利走出荆棘丛,非得一路披荆斩棘不可。想起“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心想有些事多说无益,当以武力决是非,胜了便是对,败了便是错。于是大喝一声:“老东西,连这么一个年轻后生都知道纯阳者朝阳而生,蓄养的是浩然正气。你却污蔑纯阳门的传人是无耻小辈,看样子你真是走向了正义的反面,老而不死是为贼了。”
温老剑客哪受得了这等言语侮辱,怒喝一声:“胡说八道!”长剑抖动,一招“腊梅争春”使出,内力直贯剑尖,剑尖剑锋齐用,虚中有实,实中就虚,寒光点点,直向石破天胸口刺去。
江玉郎见白玉天年纪轻轻,不仅被蒋龙威、韩四通等人敬若神明,就连一向不招惹江湖是非的明智上人、谢慕白、鲍大雷等前辈高人都对其俯首帖耳,出山相助。有心瞧瞧白玉天到底有何本事,虚张声势地作个阻拦之势,口中说道:“温老剑客,手下留情。”任由姓温的连人带剑从身旁掠过,径直地向白玉天扑去。
白玉天出言不逊,故意惹怒姓温的长者,意在逼温老剑客出手,好借他之身来为自己立威,从而震慑群雄。免得他离开正义山庄去京城后,崔莺莺失去他的保护而面临任人宰割的命运,存在着生命危险。
温老剑客之所以选择此时出剑,就看在白玉天没有兵刃在手的份上,可以来个胜之不武。
白玉天要的就是不用兵刃赢了姓温的长者,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眼见温老剑客的剑势来得凌厉之极,既不想如何闪避,亦不想怎生招架,于千钧一发之间,自然而然地左掌拍出,右手长袖朝长剑挥了上去。
场地上只听得喀喇一响,呼的一声,温老剑客突然直向后飞出。砰的一声,重重撞在牌楼的石柱之上,跟着噗噗两声响,两截断剑插入了他左右肩头。
原来白玉天一掌将温老剑客震飞,一挥袖之间,不仅将温老剑客手中的长剑震脱,还将长剑震为两截。出手迅猛连贯,一气呵成,没让温老剑客有反应之机。
温老剑客被白玉天的掌力所伤,气也喘不过来,全身劲力尽失,双臂顺着来势挥出,两截断剑竟反刺入身,软软的坐倒在地,已然动弹不得。肩头伤口中鲜血汩汩流出,霎时之间,灰色的衣襟上一片紫红。
江玉郎、姜六韬见之,急忙抢奔过去,一个探他鼻息,一个把他腕脉。幸好白玉天内力虽强,却也做到了手下留情,温老剑客看上去外伤虽重,内伤却很轻,性命无碍。
一招比划,温老剑客败的莫名其妙,那些武功不及温老剑客、跟白玉天本无什么仇怨、却对白玉天怀有敌意的人顿时吓破了胆,看着被抬向庄园内前去疗伤的温老剑客,思虑不定。再也不知道那份莫名的仇怨从何而来,该往何处而去,不经意间对其大打起折扣来,甚至开始觉得跟白玉天成为生死之敌真就没那个必要。
白玉天一招制敌,赢的干净利索,将那些似是而非的敌人吓退了回去,喜不自禁。见好些人恶毒地盯着自己,就想将自己生吞活剥了,心中一酸。想着自己只为消灭屠龙会而来,不仅不能得到众英豪的认可,还只因自己身为白天宇的儿子而拥有着无数的敌人。胸口热血上涌,激发了英雄肝胆。向众人扫射一眼,手往坐骑那儿一伸,等泣血剑横飞过来,一把接住,一声长喝:“你们若觉得,白天宇当年受人栽桩嫁祸,受天下英豪围攻,被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跳崖自尽,是他活该,他不来找你们寻仇,更是他有错。那你们就来跟我白玉天决一死战吧!”
言语散,好些人后退一步,好些人原地不动,好些人前进一步。
江玉郎见之,大声说道:“诸位,是非自有公认,公道自在人心。你们若觉得当年绝情谷一战是正义之战,死的人还不够多,且受害者白天宇没有来向你们寻仇,是他怕了你们,那就请上前一决生死吧。延续仇怨,于人于己都有害,不如今日来个一决而断,不留后患。”
好些汉子见江玉郎视仇怨于无物,走到了一边,不约而同地跟了过去。
白玉天想着武林会盟困难重重,剿灭屠龙会也是道多险阻,就想找个人来祭旗。见姜六韬等人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很是高兴,大喝道:“姜六韬,我只为消灭屠龙会而来,你若觉得屠龙会不该灭,那请你现在出手。你今日若不出手,日后若再敌对于我,就别怪我割下你的脑袋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