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兵见她竟然选择独自一个逃走,不由面露猥琐加快步伐,怪笑道:“姑娘,你自己一个走不怕啊。”“嘿嘿嘿…”其他小兵也怪笑了起来。“呵,这些小兵以为我一个人好对付。死到临头了,脑袋里还想着那些事。”要不是手中没有剑,不然她现在就割掉他们的舌头。阿阮等离侯景大军相当远后,才放慢脚步,等小兵跟她的距离拉近,她取下手链上的最后一个圆珠——毒液珠,朝身后离她最近的小兵弹去。珠子砸中小兵的额头的瞬间,破碎裂成几块,毒液流到那小兵的眼里,小兵大叫了起来,毒液顺着流入到口中,他口吐白沫即刻瘫倒在地。其他小兵吃惊地往地上一看,发现地上的人已经没了气息。“不去做你们的正事,却来缠我,你们要是依然迷途不返,下场跟会他一样。”阿阮狠狠道。小兵们害怕了,诉苦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是空手回去也是死,话说你们到底有什么好跑的。”阿阮回头一瞧,发现这些狡猾的士兵们嘴上说归嘴上说,脚底下却跑得更快了。“你们不追我,我就不会跑,谁知道你们追我是要干什么?”前方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一棵歪歪斜斜的大树,到底要怎么治这些跟屁虫,阿阮眼睛一转,想到了。她利索地攀爬上大树,占据了有利位置后,悄悄从包袱里摸出一把匕首,藏于袖子中。几个士兵赶到大树底下看到阿阮似乎不打算下来,几人面面相觑,“要不你上去把她抓下来。”他们派出一个小兵,他手脚敏捷爬了上去,可他刚到树上,还没伸手就被阿阮用匕首划割破了喉咙,随即摔了下去。那小兵掉下去便断了气,阿阮看了一眼,心想:“是你们非要跟过来的,不怪我。要换作一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怕是今天就死在这荒郊野岭了,也不会也有人发现。”接下来是两个小兵一起爬上树,他们被阿阮割下手脚后,惨叫着掉回地面。剩下最后一个小兵在树底下犹豫,阿阮从树上跳下来,从背后给了他一刀。解决完所有小兵,阿阮松了一口气,四周如死一般寂静,天彻底黑了下来。“还好兜里有一块打火石,乌漆麻黑的,不知道驰哥要怎么赶夜路,我先去约定的地方等他们吧。”阿阮吐槽着掏出打火石,从地上拾了几根干树枝,点燃后朝前方走去。不知道什么样的怪鸟在黑暗中嘎嘎乱叫,叫得阿阮心里发毛,一个人的夜路漆黑且孤独,漫长得像走不到头。中途还出现火把已经燃烧殆尽,她却没找到干树枝的情况。最后她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地上摸索了许久,才捡到可点着的树枝。阿阮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一定会走出这里的,因为在她心中始终亮着一个火把,她知道无论夜路有多难走,有人一定会在前方等她。没想到打仗才开始,他们就遭受了这么多波折,跟她预想的局面相差甚远。人生很多事情就是不会按预想的发生,何况是战争,大部分人都难逃一劫。阿阮又冷又饿地坐在大石头上,静静地反思着这些时日的事情,亲眼目睹的混乱像梦一样,但真实地刺痛着她。早知道现在如此狼狈,当初把驰哥带上,跟着师傅一起回岛上就好了。饥寒交迫,又是孤独一人,没有比此时此刻更想念小岛的时候了。但这样的话,驰哥的内力迟早会出大问题。往寿阳走了一趟导致驰哥受了重伤,但他因祸得福遇上了李算,反而将内力问题治好了,这真是完全没意想不到的。是福祸倚之,是祸福倚之,古人诚不欺我,阿阮心想。熬了一整晚,现在已经接近天明,可荒芜的地里依然不见驰哥和李算的身影。阿阮思绪变得烦扰,人也坐得不耐烦了。四周是一片荒芜的空地,阿阮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到了一个大悬崖边上,她朝底下瞧了眼,是一条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地缝。要是失足跌下去,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看得她打了个寒颤,于是乖乖走回空地,找了个顺眼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反正和驰哥约好了,安心等就是了。可是明明只有三里地,为什么驰哥现在还没赶到,难道他们被那十个小兵困住了?她摇了摇头,不会的,驰哥受的内外伤都已经恢复了大半,那些小兵看着精壮但却呆头呆脑,无论驰哥用身手还是用脑子都可以治服他们。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驰哥还没赶到,会不会是遇上了侯景的大部队,阿阮的心态由焦急转为担心。她一下子站起来,想要返程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