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良心这一关过不去。最主要,他怕一旦开了眼,就指定会身不由己。
薛良,你赶紧给我打住!
薛良臊得脸红,猛地抬起头来,坚定道:“二郎,你之前说得对,男人若连自己的欲望都管不住,还能成什么事儿。”
周二郎:“……”
这哪儿跟哪儿,薛良突然抽什么风?
不过是怔愣了一下,周二郎很快反应过来,笑骂,“薛良,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我何时说带你找女人。”
薛良:“……”
你不是说“享,享受一把?”
“我说的是让你享受口舌之欲,你想哪儿去了。”
薛良一捂脸,简直无地自容,慌忙找话题岔开,“二郎,有件事我忘了同你说。”
周二郎瞥他一眼,“何事?”
薛良:“是这样的二郎,自你兼任锦衣卫指挥使之后,有不少人跟我这儿打听你的喜好。”
周二郎轻哦了一声,端起小桌上的茶杯,抬眼看他,“你是如何说的?”
“我就说你人如其表,无欲无求……”
“噗!”周二郎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来。
第203章
各类经史子集以及杂学书摆满一地,偌大的书房内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儿。
前来送饭的小厮踮着脚小心翼翼地穿过大大小小的书摞儿,走到书案前,小声唤了句“老爷。”
“您该吃晚饭了。”
“先放那儿吧。”
小厮放下食盒,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晌午饭您一点儿都没动,忙乎一天了,您还是趁热先吃些。”
“嗯,出去吧。”
小厮听出老爷的不耐,不敢多嘴,轻手轻脚退出来,顺手带上了书房的门,屋内传出来周二郎难掩疲惫的声音:“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屋打扰。”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已经整整三天,妄想从书中前人的经验里找到一点儿启发,看如何把这银子筹集出来。
国库里是没银子,可不代表地方没银子,哪个地方大员手里能缺了银子?
打着为皇帝做寿的旗号很容易做文章,打通一条地方官向皇帝“尽孝”的通道,银子不就来了。
如薛良所说,他不会做毫无把握的冒进之事,这种法子他一早就想到了,所以才在朝堂上用激将法故意激怒徐庚,迫使其主动把度支权交出来。
只是……
这些人手里的银子是好拿的吗?
向上面孝敬五两银子,他们敢从百姓的身上盘剥压榨出十两来,最终受累的还是下面的穷苦百姓。
二郎揉了揉额角,但凡有其他搞银子的门道,他绝不想如此做。
身居庙堂之高,一言一行,一个决定,影响的是无数人的命运,为一己之私欲不惜陷无数人于困境,不是他的做官之道。
五天的时间转瞬已过四日,后天一早朝堂之上就要向永和帝交差,二郎又埋头书案中,天色将亮时,才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咚,咚,咚……”
二郎感觉才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人在外面叩门。
“何事?”二郎用力撑开眼皮,深吸一口气,强压着火气问。
“大人,鱼儿上钩了。”胡安在门外答道。
……
隔日一早,百官入朝。
皇极殿上,永和帝居高临下发问,“周爱卿,修寺建塔之事,你——可有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