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了转腕表,盯着她的嗓音哑得厉害:“历历在目。”
“你纹了和我有关的纹身。”
他的指尖勾勒着她的裙摆,一层一层地剥开,动作堪称慢条斯理,盯着她的时候压迫感十足。
“我记得,你不能沾水。”
他不用回想就能历数当时的种种,“我记得,你不让我碰。”
“我记得,你到我的房间安抚我,谁安抚谁也说不一定,第二天,我吮得你穿上衣都疼,孟丝玟狠狠地教训了我。”
“你说你心甘情愿的。”
男人明明穿着斯文的西装,捆在他腰腹的绳索却像是野兽嘴角上套着的止咬器一样,显得更加性感。
礼汀脑袋粘稠地厉害。
在意大利的那天晚上,发生的种种,自然没有眼前这个从小各科满分的天之骄子,记忆力超群。
她的耳垂红得滴血。
因为那天在月光下安抚野兽的旖旎,还有第二天穿衣服,锁骨下面都疼痛的回忆。
就像潮水一样涌进了她的脑海。
脸颊的红晕扩散着。
在男人舔上鹤纹那一瞬间,衣料摩挲到静电啪嗒,宛如激起了一场雷暴。
几年前蝴蝶扇动的翅膀。
在多年以后,她重新把纹身加深绘色的晚上,卷起飓风。
“这次在意大利,我又找回了那家全世界闻名的纹身店,店里面挂着面具和古董花瓶,一切都没变——我又修好了那只鹤,不知道哥哥会不会——”
“我好喜欢。”他的语气虔诚又克制。
她感受着他的触碰,仰起雪白的下颌,看霓虹在天花板上浮泛。
礼汀陷入回忆,声音很轻柔:“改名叫温澜的那段时间,我在想你会不会靠着我腿上纹的鹤,来辨别是我。”
“可是哥哥实在是一个很坏的人,还没接触我的身体,就用生死做交换,让我把谎言吞进肚子里,没办法再对你说谎,骗你我不是汀汀。”
“在英国湖畔的时候,我真的好紧张,我满脑子都是,不行我要洗掉这个纹身。可是你克制又礼遇,你守着我,让我魂飞魄散,并不进入我,宁愿不探寻我身上到底有没有存在这个标记,也坚持用我感到舒服的方式和我相处。”
“这次去意大利,六七年过去,纹身的颜色很淡了。再加上去领事馆应聘之前,我简单做了一点全身疮疤的医美,皮肤上的鹤纹,就像你在我生命里留下的痕迹一样,马上就要消失殆尽。”
“我不愿意。”
礼汀稳了稳心神,正色道:“我要你永远记得,我属于你,哪怕那时候,我们很老,老得走不动了,你对我的影响都开始模糊,这只鹤也会存在于我的身上。”
“我走丢了,我变成了别人的样子,哥哥也必须要用这个方法记得我。”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还带着再也不会和他分开的坚贞:“以后的风雨,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