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以后。
他只字不提科莫的任何。
江衍鹤把这段记忆尘封起来。
就像他总渴求她的身体,却对他的深情讳莫如深。
“很感动吗,我看见你眼睛红了,不止这些呢。那时候江少满世界找你,有时候在那个地区呆久一些,遇到出名的画家,他会亲自拜托他们画你,再委托他们寄过来。这样他们的画展中也有你,被人发现下落的可能性会大一点。当时,江少为了找到你,真的是耗尽心力——还有去意大利的边境火车站,投寻人启事的广告牌,他以为你不会离开意大利的国境线,还有很多我们这些做下人不知道的地方。”
管家是个有些胖的中年男性,他示意礼汀去楼上看看。
顺着古朴的楼梯,缓慢上楼,墙上的壁画,挂着新锐画家或者出名的艺术者,描绘出来的礼汀。
这些名家的,水墨画,工笔画,油画,都被裱进画框里。
一张张都很传神,她的一颦一笑,跃然纸上。
可是哥哥那些并不惊艳的画作,却更加用心。
这里的房间尤其多,第三层是别人雕塑出来的她。
洁白的雕像,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她,甚至在房间的角落,还有关于她的蜡像。
看起来圣洁又美丽,这些艺术家,都是怀着敬慕又尊重的情绪,一点一点地落下笔触。
到了第四层,入眼看到了琳琅满目的工艺品。
上面标注着礼汀的出生年份。
其后的每一年,都在不同的房间里放置着,被江衍鹤收集完成,鉴定了真伪,摆放在家中。
孔雀纹样的织锦,江水涯龙纹罐,珐琅莲花托盘。
在玻璃里放置的年份,全是和礼汀生日月有关的。
从一楼他的画,二楼别人的画,三楼的雕塑,四楼的工艺品。
这里俨然是一个关于她的小型博物馆。
每一件物品,都和她有着小小的关联。
它们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共同组成了江衍鹤的“礼汀”。
管家继续介绍说:
“江少向来是行动派,你走后几个月,这里就建成了——他想办法收集和你有关的种种,都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玩意儿,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这些都是专人保养的,他的这颗心呀,就等着你一层一层地拆开呢。”
顶灯照亮着偌大的空间里每个和她有关联的物件。
礼汀用手指一点一点触碰着外面的玻璃,充满赞叹地欣赏着这些尘封但和她生活轨迹同年的旧物。
它们一个个饱经风霜,辗转,带着年代感。
最后都幸运地和她有关,才被江衍鹤爱屋及乌地精心放置在这里。
管家见她喜欢的模样:“可能你会有一些遗憾,就是江少没有给你写信,如果能历历细数那几年他的痛苦,或许感受更加直观。”
礼汀微微摇了摇头:“日记和信件,终究有些夸大痛苦,渲染情绪。哥哥是个隐忍的男人,他不会做感动自己的事,这里的每一件,都是他切切实实地思念我,留下来的。满屋子的画作和工艺品,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他有多爱我。”
她在家里小住了两三天,每一个书架都有当时的回忆。
那时候她刚刚得知了,江衍鹤朝着翡珊游了过去,心情非常低落,难过到几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