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帘姨发现。
她们这些做佣人的,和礼汀搭话。
他也会变得沉郁又危险,就这么虎视眈眈看着。
偏偏单纯的小汀,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一点也没有发现他越发浓烈的执念。
这些偏执的占有欲,不仅没有随着礼汀回来,变得淡薄冷静,反而更加激烈了。
礼汀越宠溺他,越纵容他肆虐,他越不能满足。
今天,帘姨旁敲侧击地提起这件事。
就是想眼前的人,开开窍,把结婚呀之类的喜事,提上日程。
但她又清楚两人对婚宴那天,礼汀跳海的往事。
她没办法主动讲起结婚两个字,对这两个人来说,都是一场忌讳。
眼看着现在。
礼汀有些失魂落魄地上楼换衣服,搭上一件大衣,抱着江衍鹤的围巾匆匆忙忙地下楼。
帘姨担心自己,今天确实言多必失了。
“小汀,把粥带好。”
“嗯。”
“哦对了。”
帘姨递粥的同时,建议着:“听说京观山的香山寺,有人放孔明灯,你和少爷回来的路上,可以去那里看看。我会提醒凤姨她们哄宝宝睡觉的。”
“谢谢你,帘姨。”礼汀垂眼,把车钥匙放进包中。
“不必和我说谢啦。”帘姨向她挥手,让她路上小心。
“因为你和我讲了,哥哥在我离开后的事情。”
礼汀拉开门的瞬间,门外的朔风和雪花卷进房间。
门帘装饰屏障的冬日树,旱地莲,都添了一丝冷意。
“我其实很没有出息的,我喜欢听他一遍一遍地确认他有多爱我。”
——不是的,帘姨,我骗了你。
踏出前厅的礼汀这样想着。
——事实上,我被您今天的话,勾勒出了强烈到几乎窒息的不安。
坐在偌大的车库里。
礼汀缩在驾驶室,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瘦削地肩胛骨。